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在话说完之前就突然出招,准备打徐咏之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分别刺的是徐咏之的左腕、右腕、左足、右足、左胸、右胸和咽喉。
满满的仪式感对吧,但是想想这几个地方的距离,你就会发现他根本就只能忙于剑的前后移动,不能保证攻击的质量了。
这是对付多个对手的剑法,用来对付一个人的各种末梢部位,最后再去攻击要害,根本就是破绽百出。
不打实战,不用真剑,就会打出这样的招数。
徐咏之挡开了他的第一剑,拨开了他的第二剑,向上抢了一步,这就躲开了葛观主剑的伤害范围。
段梓守一下子就想起了徐咏之当年教自己武功时候的哪一句:
“看着锋利的兵器,只要你足够近,他也就无可奈何了。”
“好!”傻小子大叫了一声。
葛观主这一招使老,再想拉回来防御已来不及了。
电光火石之间,徐咏之把木剑劈胸捅过去。
其实以徐咏之的剑法,这一剑完全可以对胸穿过,但徐咏之这一剑似乎手下留情,木剑结结实实地扎进了老道的肩窝。
徐咏之用一把木剑把这条肩膀捅穿了。
血噗地一声,喷了一地。
几位江南群豪给老道叫好正叫到一半,看见这场景目瞪口呆,叫好声也戛然而止。
老道颓然倒地,倒地的时候,徐咏之趁势把木剑撒手,不愿意弄脏了衣服。
木剑随着老道的倒地折断了。
葛观主看了看伤口,还兀自嘴硬:
“哈哈,小子,道爷用内力折断了你的剑……”
“喂,葛老道,你要不要脸?”阿脆忍无可忍,终于开口了。
“我家徐大哥分明是留你的性命,才让开了你的心窝,你还好意思吹牛?”
江南群豪的队伍里,却是一阵耸动,因为大家都明白葛老道伤重了,而徐咏之的这一剑,太不简单。
把木剑硬戳进人肩窝,打一个对穿,不是一般人。
一来说明徐咏之剑法极好,因为肩窝背后是一块肩胛,描得准了,才能不碰到这几块骨头。
二来说明徐咏之的内力颇强,只有足够的内力,才能把木剑捅进这样的位置。
有人暗地想:“他说的要把大家都捅死,看来很有可能是认真的。”
有那么一会儿,没有任何人说话。
孙一进一看大家军心震动,赶紧开口:
“徐咏之,你的武功看起来不错,不过显然你没有杀人的决心啊,你还是害怕我们大家一拥而上,不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葛观主?你分明是软弱啊。”
孙一进一说这话,大家也纷纷觉得宽慰,如果一拥而上,徐咏之定然没命。
只有葛老道躺在地上哀嚎,“孙一进,我那啥你老娘哦……居然让这小子杀老子……和你没完……”
“孙一进,你说错了。”徐咏之看看哀嚎的葛老道。
“这个人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捅死他,太便宜他了。我给他开的这个伤口,就是当年他背上的伤口,拔这把木剑,他现在就死,不拔,一个月后伤口腐烂而死,而这一次,恐怕没有我爹这样的医生来救他了。”
“徐公子,我错了,求求你,救我!”老道爬向徐咏之。
“变卖了家财吧,去找找最好的医生,去金陵、洛阳、汴梁都问问看。也许有人愿意救你,让你这毒蛇再咬一口呢。”
“孙馆长……”葛老道也是病急乱投医,爬向了孙一进。
“老葛你别过来,我们是正派人士,是南唐的健康力量,你伤这么重,一点都不健康……”孙一进手忙脚乱。
“周将军……”葛老道又绝望地爬向周卓成。
周卓成看看葛老道背后的伤口,叹了口气。
他拔出刀来,干脆利索地把葛老道脑袋砍了下来。
“感恩将军!将军慈悲!”孙一进赞叹道。
“各位,周将军帮葛道长解脱了痛苦,这条人命,还要算在徐矜的头上!”
“徐矜,你还我好朋友的命来!”孙一进立刻重新回到了嘴炮进攻的前线上。
群豪心中无不毛骨悚然,只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搭腔赞同。
“可惜呀,”徐咏之说,“孙一进,你对自己这位‘好朋友’的命,好像不太在意吧。”
“说什么?”孙一进不禁有点愠怒。
“葛老道完全不用死。”徐咏之说。
群豪一阵骚动。
“你明明说自己会见死不救!”孙一进说。
“我不会救他,但在这里能救他的,不止我一个呀。”徐咏之说。
“你们要是把他抬下山找大夫,肯定他性命难保,路上耽搁得会太久了。”
“但是你们在龙虎山呀,如果你们开口向天师爷恳求,葛老道也是道门一脉,大慈大悲的老神仙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孙一进呆住了,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他们都觉得自己来找张天师的晦气,张天师肯定是自己的敌人,他没想到君子的善良、真人的慈悲,是可以利用的。
“龙虎山的回魂保命丹,救你朋友的性命不难,我本来准备让他害怕一会儿就告诉他,但是周将军呢,把你的朋友这么快就杀了,应该是觉得他叫得太心烦了吧。”徐咏之说。
周卓成也明白自己太焦躁了,没必要这么快动手,但他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他一挥手,两个士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