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夹在他们中间等待好戏上演,令她三人意外的是,木冉竟好脾气地将她接纳,他走到她面前,将她揽到自己身旁。
“其实两位不用担心,既然是天圣大帝定下的婚约,即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会好好对待令妹的。”他转向她,眼神又开始发起勾魂攻势,这到底意欲何为啊,他明明是不喜欢她,甚至恨透了她的,为何?
待他们走了以后,木冉终于露出真面目。
“龙帝竟然还有个你这样的女儿,真是意外。”他垂下头,目光钉在她脸上,不屑,嘲讽,还隐隐透着恨意。
她那夜叉姐姐对他的羞辱不但是ròu_tǐ上的摧残,还是心理上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疤。流言并未停歇,不过女主角换了人,内容却是大同小异,受伤害的永远都是他。
杞萝想,老爹的脑子一定出毛病了,竟会饥不择食将她这个败类推出来当作补偿品,转而一想,其他的姐妹们,要么是名花有主,要么就是事业有成,他老爹一个都舍不得,反正是做做样子,当然是要将最没出息的一个打发出去。她真想问问亲娘,自己到底是不是老爹的亲闺女。
“怎么?是不是后悔了?拜托你赶紧反悔吧!你可知道我有多厌恶你吗!”
反正大家都讨厌对方,她就同他耗着,等着他受不了主动提出退婚,理亏的可就是他了。
他恶狠狠瞪向她,“你姐姐对我伤害有多深,你可知道?”
她一怔,曾经无意间从虾兵蟹将那里听说修颦将未来夫君打趴下了,难道他被压在地,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想哪儿去了!”他一巴掌击向她的脑门,“你姐姐不分是非,三句不到就动手,我一再忍让,她却得寸进尺,还逼我求饶,我的英明都被她毁了,外面还流传那么多可笑的谣言,你道,这后果该谁来承担?”
“我,我…”
木冉不客气地打断她:“行了,来日方长,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折磨你,这件事暂且放下,打伤蒂圆的事,你该怎么解决?”
“我不是故意要打伤它,你若是因此恨我,我离开就是了。”她故作委屈状,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让我离开吧,让我离开吧……她不断在心里祈祷着,然而他冷哼一声说:“休想,做错事情不想着如何补救,却一心想着逃避,你若有本事将蒂圆治好并驯服,我便放你走。”
于是,她被撵到醉云坡,终日以要死不活不断**的蒂圆为伴。
它瘫在开满白花的草坡上,口中不时吐出腥臭浓绿的液体,有时候避让不及,它会猛地喷她一身,随即会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她竟然能看得懂它的表情,或许也能听得懂它的语言。
“蒂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打伤了你,可你也知道,我喝醉了才会没轻没重,若你肯原谅我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的。”
杞萝虔诚地跪在它面前,它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艰难地将硕大的脑袋转向一边,她又轻声说道:“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帮你啊。”
蒂圆张了张口,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凑近它,听到它说:“其实我还得谢谢你,原本我腹中有千足毒虫,痛得难以忍受,若不是你暴打我一顿,那毒虫也不会轻易就被灭掉。”
她惊喜抚摸着它尖锐的独角,“这么说,我救了你?”
蒂圆点了点大脑袋,“只要我将这毒液吐完之后就会好起来的。”
她伏在蒂圆身边,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草庐中正有一人定睛瞧着她,那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温柔映上他俊美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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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若是不尽快拿到龙珠,小奴只怕您的法力会消散的越来越快。”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前不久镇压蒂圆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也不知是那丫头法力太强,还是我太弱了。”
木冉轻叹着将奴人打发出去。
这是他的劫,因可怕的定数缠身,与他亲近的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只有得到比自身更强的能量来压制定数,他才会破除这自上古时代就遗留下来的诅咒。
同悠尘是很小的时候就相识的,在他心里,悠尘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兄弟,即便知道他的状况,即便因他受过伤,悠尘也没有远离他,并且不断地帮他寻找良方。
遇到杞萝,他发现自己的诅咒仿佛失效了,她没有发生任何事,她简直顽强得像崖边的凌鸢花,又气又恼,却又割舍不了。他明白,目前来说,唯有她的龙珠是最易得且最适合的,如果没有她的龙珠,自己的法力最终会在某一天完全消失。他也知道,对于一条龙来说,失去龙珠即是失去自己的性命。
牺牲他人成全自己,抑或是独自承受一切默默离去,他竟有些犹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