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眼泪汪汪的看着刘氏,他不是妖孽,他真的不是妖孽。娘亲已经告诉过他,这场旱灾上辈子就发生过。而且,旱灾之后还有洪涝,还有瘟疫。这一切都是上辈子就发生的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可是,他又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算不算妖孽。
万一那道士能看出他重生的身份,万一外祖父知道了他的特异之处,万一大家真的把他当成妖孽,他是不是就要被大火烧死?
可是,死亡的滋味好痛好痛,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咱们的墨儿不是妖孽。墨儿是好孩子,外面的那些才是坏人!墨儿不要理他们的,外祖母会保护你的。”刘氏把小墨抱在自己怀里,柔声的安慰着。
小墨这么乖巧,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妖孽?
太子和顾太傅,竟然对这样的孩子下手,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父亲,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是有人故意为云府设下的陷阱!”云婵卿神色凝重,眉头也紧紧地蹙着:
“如果我们把道士请进来,别人会以为我们默认了,坐实小墨是妖孽的传言。如果我们把这个道士打死了,别人就会说我们心虚,杀人灭口。我们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都会落人话柄。”
云婵卿的眉头紧蹙,久久不得舒缓。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在用旱灾算计太子的同时,太子竟然也用旱灾算计了她和小墨。民以食为天,旱灾影响的就是百姓的温饱,所以,任何人只要与旱灾沾了边,就很难再摘干净。
人们对灾难的恐惧。会无限放大隐藏在心底的私欲。再加上“法不责众”,以及“从众”的心理,很多人会跨越自己的道德底线,做出平常根本不敢做,或者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例如,他们会逼死一个无辜的孩子……
云婵卿见识过百姓在旱灾时的表现,也知道这些百姓有多么的疯狂,所以,她更明白自己和小墨的处境。为了阻止旱灾,这些人一定会对云府施加压力。直到云府把小墨交出去为止。
这些疯子会一直围堵着云府,会不停的在云府外面呐喊,会对着云府用力的扔石头……如果僵持的时间长了。还会有人开始硬闯,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杀死小墨,以求得一丝心理安慰。
法不责众,云府的实力再强,也不能和全天下的百姓做对。
最关键的是。旱灾之后还有洪涝,洪涝之后还有瘟疫。就算小墨能躲得过这一次,那么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只要一有机会,太子必然会旧事重提,然后用这些无知的百姓。把小墨给逼死。
一想到这些可能,云婵卿心中如刀割一般疼痛。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直到鲜血流出来。好像只有身体上疼痛了,心里的惶恐才能得到缓解。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难道就让那个老牛鼻子继续蛊惑人心?他娘的!又是一个两难之境!这种算计人的手法,绝对是顾佑忠那个老狐狸!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去杀了他!”云致远猛地一拍桌案站了起来。
云致远是什么人?那可是带兵打仗的猛将!
这种被人算计的憋屈滋味。岂是堂堂大将军能忍下来的?
“等等……找机会杀了顾佑忠,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云婵紫心中一动。顾太傅是太子的强力后盾,也是顾家现任的家主,他一个人大概就能抵整个太子党一半的实力。
而且,顾家这么大的家族,不可能没有内斗。如果顾太傅突然死了,顾家一定会陷入混乱的内斗,只要稍加运作,就可能分崩离析。
只是,顾佑忠那个老狐狸,也不是那么容易杀的……
“啊?这是好办法?你不是在讥讽为父吧?”云致远有点傻眼,他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满脑子就想着要去杀那老家伙泄愤,免得那老家伙总是找云府的麻烦。
只是,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再仔细想一想……
咦?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好像还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要知道,有些人就是犯贱,你和他们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还不如直接用拳头。只要把他们打怕了,打死了,就什么废话都不用讲了。
“卿儿,你发句话吧。如果真的可以动手,为父这就去取了他的狗命!正好,为了打劫那笔救灾的粮款,暗卫已经去踩过点了。只要把人手翻一倍,就能杀人放火加打劫,一次性废了顾家!”
云致远傲然的站直了身子,底气十足的开口。若以正常的党争手段来争斗,他可能算计不过顾佑忠那个老狐狸;可若是以武力来解决麻烦,一个小小的顾府,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云婵卿忍不住赞叹,这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才是自己父亲该有的。
只是,刺杀顾太傅的事情,暂且还不急。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把门外的麻烦给处理掉。那老道已经忽悠了不少百姓,若任由他继续鼓动下去,只怕小墨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父亲,女儿想到应对的方法了。父亲且等一会儿,容女儿先处理了门外的麻烦再回来。关于顾府的事情,等女儿回来之后,咱们再详细商议。”云婵卿浅笑盈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她早已不复刚才的焦虑,而是换上一抹淡定从容的神色,浅笑轻颦之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信服……
“娘亲,我也要去。”小墨从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