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陈家外。
闫安一手握刀,此刀出鞘半寸。
身前的凉亭地面,却有一道被划破的痕迹。
在闫安的对面,却是一位身躯魁梧,右眼带着眼罩,额上有被兽爪所伤的伤痕。
老人双眉泛白,面容刚毅,身披蟒袍静静的望着闫安。
“南安真君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老人徐徐出声,“素闻陈祖的麾下,有一条好狗,仅仅是吃了一些残羹剩饭便一直守在龙池山外,摇尾乞怜。”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话语毒辣,使得闫安的眼中怒火中烧。
“你是谁?”闫安吐出三个字,他从未见过此人,但此人能挡他一抹刀意,便绝对不凡。
“世人只知华夏陈祖,诺大华夏之地,难不成,只有他陈祖?”老人盘坐笑道:“你可以称我汉龙,一个寂寂无名之辈罢了。”
他的话语中有不屑,也有嘲笑。
华夏地大物博,能人辈出,就算是武道、法门落寞了,可却也不乏真正的强者。
一些人,不为名,不为势,求的是道,不问世事红尘。
也正因如此,这些人,视红尘如泥潭,视众生如蝼蚁,唯有大道至上。
从老人的话语中,闫安听出了这一种感觉。
眼前这老人,应该是来自于某个古老传承,隐世不出之人。
华夏的强者已经不多了,他也尽数都听过一些名声,可眼前此人,能够与他匹敌,他却从未见过。
“华夏自不会自有陈祖,但诺大华夏,值得我如此毕恭毕敬的,却只有陈祖。”闫安缓缓道:“不论你来自何处传承,你不应该对陈祖的家人动杀意。”
“为何不能?”自诩汉龙的老人感觉到了一丝可笑,“怎么,他陈祖的家人便是逆鳞虎须,碰不得么?”
“另外,那位陈祖在这世间活了多少年,那陈卫国夫妇又活了多少年。”
汉龙眼神中更有一丝鄙夷,“一大把年岁,却要认所谓的父母,所谓的家族?”
“这就是华夏传说中的谪仙?居然会喜欢这样不堪入目的游戏。”
嗡!
在汉龙话语落下的刹那,闫安便彻底暴怒了。
在他眼中,陈翊乃是神仙般的存在,曾经救他,曾传他武学,若非是发自内心毫无保留的敬畏,他也不会一直留在龙池山外。
尽管,他明白陈祖无需他这点微薄之力,可他仍旧希望,能够帮上那位陈祖,哪怕是一丝一毫。
刀气冲天,只见在这凉亭的四周,像是有一把把刀劈砍在上,留下了一道道刀痕。
忽然间,天地仿佛都黯淡了,唯有一把刀出鞘,雪白刀身,划过了天地,斩向汉龙。
汉龙的眼眸深邃,他左眼内浮现出了一缕金流,自其身后,忽有大鹏展翅之势,其一手成爪,迎上闫安手中那一把刀。
下一瞬,闫安手中的刀凝滞了,汉龙胸前衣衫裂开了一道口子,他左眼内却有淡淡的戏弄。
汉龙仅仅一只手,拇指在下,食指中指并起,牢牢的捏住闫安这一刀。
“初入意境罢了,我曾听闻你一刀断江五百米。”汉龙轻描淡写道:“可这咫尺,你却不可寸进丝毫。”
“这,便是差距。”
闫安体内的入道之力不断涌入到刀身内,不仅如此,双足之下,砖石破碎,地面下沉。
忽然,其左手落在右臂之上。
嗡!
刀身仿佛发出了一丝哀鸣,随后,可见一道道裂痕浮现在刀身上。
汉龙忽然嘴角一挑,他忽然向前踏出一步。
闫安手中的刀碎裂,化作无数残片四散而落。
汉龙捏住刀身的三指化为两指,并指如刀,直接点落在闫安的胸膛上。
噗的一声,便是大片的鲜血飞溅而出,不仅如此,闫安背后的衣衫尽数破裂,这一击之力,差点将闫安整个身躯贯穿。
要知道,闫安乃是入道境巅峰的武者,其身躯的强韧,未必会输于钢铁。
即便是如此,闫安仍旧在这一击之下重创,若是这双指贯穿了闫安的心脏,怕是必死无疑。
闫安目光呆滞,他七窍溢血,身躯隐隐颤抖着。
他双臂垂落,甚至无余力再挣扎。
“你修炼的是陈祖的武学?也不知是这武学不济,还是你学艺不精。”汉龙慢慢收起染血的双指,四周的凉亭,也彻底承受不住两人交手之力,轰然便倒塌下来。
汉龙只是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另一处。
他侧目望向陈家别墅,独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杀意。
此刻,陈家内陈卫国等人已经被外面的轰鸣所惊,有人冲出来,看到倒塌的凉亭与陌生的汉龙。
“你是什么人!?”有陈家人大喝道。
陈卫国走出来后,他却看到了凉亭下似乎有淡淡的血迹。
“不好!”
陈卫国便要出声,汉龙却笑了,他只是一手抬起,随后,猛然下压。
轰!
天地之力化作了恐怖的冲击,席卷向了陈家。
顷刻间,方圆近千米内的窗户便尽数破碎,与此同时,陈家的所有人在这冲击力下,都近乎晕厥过去。
一手压天地,武道金丹境。
汉龙欲要踏步,刚刚抬腿便止住。
下一瞬,只见其身后有剑气跨越数百米而来。
钱龙泉赶至,他望着汉龙,眼神中更是惊怒万分。
“闫安……”
钱龙泉出现在那凉亭之下,只见一块块凉亭的残骸飞起。
闫安近乎昏迷过去,他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