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殿分部,陈翊与那黝黑男子一路竟然畅通无阻。
陈翊的神识便如若蛛网,覆盖在这巨大的地下建筑之中。
那些众神殿的人员都在撤离,像是老鼠一样,通过绕开他的方式前往地表。
陈翊也并未赶尽杀绝,不阻其路者,自无忧。
倒是那众神殿的男子,看到一路上并无阻拦之人,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也有浓烈的不安。
他是这众神殿分部之人,自然知晓众神殿内的情报。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除非,分殿主已经布下了重重的陷阱。
很明显,他猜错了,他也想不到,自己敬畏的分殿主如今已经逃之夭夭。
在这一座地下建筑的最末端,伴随着一声巨响,便看到那合金之门,直接被震破而飞,落在地面上,一声轰鸣,振聋发聩。
陈翊与那黝黑男子望着面前这一片苍白的空旷之地,黝黑男子身躯隐隐颤抖。
这是这众神殿分部的禁地,进来的人,从未走出去过。
墙壁,地面,皆是一望无际的苍白,看起来,仿佛让这房间内有无限延伸,无尽之感。
陈翊那双平静的眸子望向这苍白之地的最中心,只见在这中心之地,有一方巨大的神池。
神池上,有一株金色的植物轻轻摇曳着,整个植物像是黄金铸造,足足有两米之高,耀人眼目,在这苍白的世界内极为明显。
而在这植物的前方,钱龙泉独臂而跪,他身上的气息近乎消失了,身上,像是历经了酷刑,满是鲜血。
陈翊望着钱龙泉,他神色未曾有半点变化。
忽然,一道声音从那金色的植物后走出,只见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从面容的轮廓来看,是钱家之人。
青年走出,他负手而立,身姿傲然,望向陈翊轻笑道:“钱星辰,参见陈祖!”
虽是如此言语,可那脸上,语气,却满是嘲弄。
陈翊看都未曾看向钱星辰,他只是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你杀了他!”
他目光始终在钱龙泉的身上,钱龙泉如今身上的生机已经消失了。
如过陈翊感知不错的话,钱龙泉身上的余温还未曾散去,他刚死不久,应该,就在他赶来的途中。
钱星辰含笑道:“他本来不会死,可陈祖来了,他便不得不死!”
“陈祖,你说,我这位钱家老祖,是死在我手中,还是死在你手中?”
陈翊未曾抬眸,他忽然动了。
只见其一步踏出,刹那间,在他的足下,这苍白的地面上,浮现出了一道脚印。
一步,陈翊的身影仍在,可他却出现在了钱龙泉的面前。
残影,残像!
钱星辰脸上的笑容不变,他似乎早已经预料到陈翊会来,他一手自身后早已经凝诀。
在陈翊出现在钱龙泉身后时,钱星辰眼神中有一抹诧异,也有一抹调侃。
“你真以为,世人敬称你一声陈祖,你便是当真能够成仙作祖了?”钱龙泉出声,其身后,陡有一尊异兽浮现。
此异兽生有四翼六足,无耳鼻口目,身如黄囊。
但见这异兽浮现,四周的天地间,仿佛有某种共鸣。
这种共鸣,令整个苍白的世界都在颤栗。
尤其是陈翊,只感觉天地都像是一把巨大的锉刀,在冲击其身躯。
这种共振,仿佛令整个天地都化作了磨盘与锉刀,要磨灭、锉灭陈翊的身躯。
陈翊体内,吞元诀转动,当有一缕缕三色之光,便已经浮现而出,将他与钱龙泉笼罩进去。
不论是那异兽法决如何神异,陈翊也自有一方真元护体,不动如山岳。
钱星辰看到这一幕,他眉头微皱,似有不满。
当即,他便是脚下一踏,便见那四翼六足的异兽横空杀向了陈翊。
轰!
这四翼六足的异兽,六足踏在那三色仙芒之上,居然隐隐有撼动这三色仙芒之力。
“你怎敢如此狂妄,视我为无物!?”
“你当真以为,我你所杀的那些刍狗么?”
钱星辰心中似乎积攒了怒气,冷冷出声。
其音,陈翊甚至未曾入耳,他只是望着钱龙泉的尸体。
“因我而成,因我而陨!”陈翊轻轻吐出八字,“今日,我送你一程!”
说着,陈翊的手掌轻轻的落在钱龙泉的头上。
仿佛在他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独臂老人,也只是个孩子。
不过,在他陈翊的眼中,初遇之时,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可如今,钱龙泉便这样死了,不曾有告别,也不曾有宇文天谕那般的言语,如此的突兀。
便如入秋的草木,不知哪一天的哪一瞬,便开始凋零。
眨眼望去,却已是深秋,万叶枯黄。
陈翊手掌内,天地之力凝聚,只见,有冰霜覆盖在了钱龙泉的身躯之上,在短短十数个呼吸之中,钱龙泉的身躯上便已经凝结出了厚厚的寒冰。
像是一座冰棺,将这钱龙泉冰封入其中。
随后,伴随着祖字戒轻轻闪烁着,一身血衣,像是历经极刑而死的钱龙泉,便消失在这苍白的天地中。
就在这时,他所施展的护体真元,也终于告破。
钱星辰既然动手,他必然是有过人之力。
尤其是,他知晓陈翊在这世间活了千年,不久之前,更是曾经一人在华夏边境斩上古神灵,其力不可匹敌。
可钱星辰仍旧动手了,若无绝对的自信,他怎敢如此。
只见那异兽杀向陈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