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通明,那是一种境界,并非修行境界,而是心境。
每一位剑修都无比渴望进入这等心境之中,传闻入了剑心通明的境界之后,所看所想所言所感皆为剑道,随意挥剑便能引动剑意,一刺一挑之间便能洞悉剑术真谛,实乃剑修之大造化也。
虽说剑道感悟的高低决定着能否步入剑心通明境,可只要能够到了这层心境,那边足以说明此人在剑道这条道路上已经走的极远,非一般修士所能比拟,整个浩国,乃至整个天下十九州,剑修浩浩数万人,能入此境者不过寥寥百来个,如魏渊这般随意便可剑心通明者更是不到十分之一。
浩国恐怕也就只有剑鸣谷谷主悟剑心和一些世外老妖或许能够做到,眼前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境界才胎息上境的青年竟然比得上那成名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怪物,这又怎能不让左慈心惊胆战。
震惊许久之后,左慈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那股激动之情,苦笑一声,“是我糊涂了,既然你贵为剑首,剑术自然不容小确,能敌得过柳山主,又怎么可能敌不过我呢。”
这么说着,左慈郑重其事的伸出手,握住那柄在他膝前横了三年都未曾出鞘的长剑剑柄,淡淡的开口道,“今日有幸能与当今剑首一较高下,我的这柄剑很高兴,它已经渴望已久,所以这出鞘的第一剑非比寻常,魏剑首可要小心了。”
魏渊一句话也没说,一手按剑,离地一尺悬浮当空。
左慈也不再多言,脚下踩了个三七步,一剑出鞘,刹那间雷鸣电闪,整个山巅之上的天穹瞬息间被乌云裹挟,如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覆盖在天穹之上。
这一剑来势如虹,藏了三年的一剑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剑芒如一道光柱接连天地,即便是魏渊也不敢有丝毫的小视。
下一刻,魏渊轻捏剑指向前一点,孺子牛划出剑鞘,呼啸而去,直直刺入那剑芒之中。
所过之处,剑芒如江河遇峰一般的向着两旁错开,魏渊身形腾飞而起,以孺子牛开道,杀向左慈。
左慈的这一剑非常强大,若是以魏渊现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招架,好在这柄孺子牛并非寻常兵刃,这一点魏渊早已发现。
孺子牛的剑灵已经强大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差一丝便可凝聚魂魄,修成剑魂,成为一件真正的仙品法器,魏渊敢如此自信的与左慈一战,原因就在这里。
剑芒之中,魏渊神魂勾动,孺子牛剑锋轻鸣,器灵的力量瞬息间爆发出来。
那一刻,乾字院山尖之上一股肉眼可见的波纹四散开来,延绵百丈之远。
左慈挥出的那一道剑芒轰然碎裂,下一刻,魏渊便已经握住孺子牛的剑柄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寒光斩岩剑!”
一声炸响,随后便是一剑势大力沉的斩落。
左慈不敢托大,手中长剑反斩而上,与魏渊的孺子牛轰然相撞,一股大力从剑身之上传来,两人都是后撤数丈,顿住身形之后毫不停留的再次冲出,于空中交错数次,剑鸣声响彻四方。
魏渊借着剑心通明的加持和孺子牛强大的剑灵才与左慈打了个不分伯仲,不过两人都很清楚,对方不可能这么快把底牌翻出来。
不过相比较魏渊活了数千年才养起来的沉稳性子,左慈则要相对浮躁很多,几番交手下来并没有占据什么上风的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动起真格的了。
又一次交手之后,两人拉开数丈距离,左慈沉剑低喝一声,“极剑其一!”
长剑一卷,如蛟龙腾出,笔直的向着魏渊刺去,身后雷霆声阵阵,真如邪龙出世一般。
魏渊脸色微微凝重,这一剑非比寻常,虽说他现如今立于剑心通明境内,可终究不过胎息上境而已,若硬接下来恐怕即便是不死,那也得受不轻的内伤。
想到这里,魏渊也不再隐忍,一点眉心,刹那间一道金光自其魂海黑枪之上遁飞而出,斩道剑气再次面世。
斩道剑气伴随着魏渊一样在不断的成长,在魏渊步入胎息上境的那一刻,这一缕剑气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明显的一点,便是这再也不是一柄小剑,看上去已经有一般匕首大小,金光更为浓郁内敛,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更加的恐怖尖锐。
乾字院山尖之上的战斗引来无数人的关注,别说是国子监的学子了,就是祭酒司业等人也都是翘首以盼,他们还真想看看这魏渊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与那号称国子监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左慈比起来有当如何。
“裴司业,你觉得这一战谁会胜?”
御权臣站在书房门外,看着乾字院的方向,笑着开口问到。
站在他身后的是国子监两位司业,裴公髯毕恭毕敬,杨自道则懒懒散散的靠在门框上喝酒。
听到祭酒问话,裴公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抚了抚自己那一撮山羊胡子,笑道,“这魏渊虽说天赋奇高,但依旧还是胎息上境罢了,能夺得剑首之位那是因为柳安之压制了自己的境界,以剑术论的高低。”
“而左慈,养剑三年,又是断尘中境,要说剑术感悟恐怕比起魏渊有所不足,可境界实力摆在那里,所以我看这一战胜者应该会是左慈。”
听完之后,御权臣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有些道理,随后又开口向着杨自道问,“杨司业觉得如何?”
“魏渊能赢,这都不用考虑。”
杨自道喝了一口酒,想都没想的直接开口。
听到这话,本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