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一个双鬓有些花白的中年人,听秦臣官对此人的称呼,看来这就是那位有着赫赫威名的当朝宰相秦玄甫了。
秦玄甫的个子不高,眼神之中也少有锐色,在自己府邸之内并未着官服,看上去倒也就是个年纪稍大的叔伯级人物而已。
看了一眼魏渊,秦玄甫露出一丝在官场上打磨出来的熟悉笑容,开口道,“犬子失礼,是我管教无方,还请小友恕罪。”
魏渊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同样微微一笑,“宰相客气,误会而已。”
“前院的茶会差不多快要开始了,小友乃国子监考生,听闻昨日又参与抓捕了西凉暗叹,立下了大功,今次茶会,应该不会让老夫失望。”
听到这话,魏渊淡淡的笑了笑,“宰相手眼通天,消息比什么都快啊。”
“哪里哪里,不过小手段而已,小友,请。”
魏渊也不多留,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秦落衣,这才转身向着前院走去。
等到魏渊离开之后,秦臣官才皱着眉头开口道,“父亲,不过是一个考生而已,何必对他如此客气。”
“你懂什么,今早幽州刺史递交的奏折,说那在幽州名动一时的生命粉尘是出自这个魏渊之手,可见其药道天赋之强,再加上他的符道天赋和以五品胜九品的实力,这个魏渊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一般人啊。”
“还不是一个小小七品修士而已。”
听到这话,秦玄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秦臣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看事情不要只看一面,这魏渊现如今的境界虽说不高,可保不齐他日后的成就高低,即便他的修行天赋止步胎息巅峰又如何,符药两道同修,这等天才即便是整个浩国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再说了,五品境界时便能与两位断尘初境联手击杀断尘上境妖祟,你觉得他日后的实力会弱到哪里去?”
这么说着,秦玄甫深吸了一口气,“天才就好比鲜花,总会招蜂引蝶,若魏渊进了国子监,符阁与药阁怕是会为了他挣个头破血流,当然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皇子和太子怕是也会来争,无论他选择哪一方,都是位高权重的存在,若他再聪明一些,谁都不选,那就更加没有人敢动他了。”
听了这话,秦臣官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这个魏渊还真是不简单啊,父亲,那我们……”“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坐山观虎斗,记住了,做臣子的,只需要效忠圣人便可。”
这么说着,秦玄甫转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秦落衣,顿时心头一痛,“这是饿晕了吗?
真是驴脾气,一点儿不爱惜自己。”
“父亲,方才我来的时候看到那魏渊正抱着妹妹,说是……”“什么!”
秦玄甫一听这话,顿时两眼一瞪,怒喝出声,“你怎么不早说!”
“这……您不也没问吗?”
“小兔崽子!我去剁了他的手去!”
秦玄甫顿时火冒三丈,撸了撸袖子就要去追魏渊。
秦臣官赶忙一把将自己老爹拉住,“爹!冷静,冷静啊,您刚才不也说了嘛……”“我说个屁,敢欺负我闺女,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他的命!”
“前院的茶会就要开始了,您这个时候去不合适啊。”
“我特么……”与此同时,相府前院之中,魏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座位比较靠后,前面人头攒动,能看到的也就最中间高于他们的几个位子上的人。
其中,二皇子梁月和另外一个容貌与梁月有些相似的年轻人坐的位置最高。
魏渊曾听李初冬说过,浩国有三位皇子,大皇子,也就是现如今的太子,久居东宫,几乎不太会出宫,二皇子梁月,魏渊已经见过了,那看来这个与梁月平起平坐的应该就是浩国的三皇子梁竹了。
梁竹同样是国子监学子,只不过他的修行天赋并不高,现如今不过八品境界,待在坤字院内,也没有进军乾字院的打算,虽说符道天赋卓绝,但他似乎就喜欢过这种不理朝政,不挣皇权的闲散王爷生活,所以一直都没有被什么人注意,朝中也无党羽。
也正是因为这位三皇子不涉朝政,没有夺嫡的心思,所以太子与二皇子都对他疼爱有加,十分呵护。
不多时,茶会终于开始,既然是青年茶会,那么主持者便也应当是个青年人,秦臣官走到高台之上最后空着的主位坐下来,这才环视一番在场所有人,微微一笑。
“承蒙各位大驾光临相府,今日茶会来的可都是名门之后、天赋异禀之人,将来多半都会成就大业,日后回想起来,这一次的茶会也足以让世人传为一段佳话了。”
说着,秦臣官微微一笑,大袖一挥,“上茶!”
一声令下,府中近百侍女垂眉低目,端着一套套茶具步入前院。
“今日的茶,我准备了采自楚国庐州的上好绿茶,庐州小花。”
“此茶名贵,真正的庐州小花也不过三亩茶树而已,而且只采一季春茶,每年产出不过干茶百斤而已。”
他这话说完之后,侍女们已经将茶泡制完毕,茶乡顿时四散开来,弥漫整个府邸前院,沁人心脾。
秦臣官继续笑道,“为了这茶叶,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诸位,尝尝看如何?”
话音落下,一些人纷纷举杯而饮,三下两下将杯中茶水喝了个干净,这些人虽说要么是高管之后,要么是商贾世家,可对饮茶之道却一窍不通。
与这些人有着明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