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把玩着手里的钢刀,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并非是我想对秦小姐做什么,而是她本身就快要死了。”
“你放屁!前段时间太医院的御医刚给她看过病,说一切安好,难道你是说你的医术还要在太医之上不成!”
秦玄甫冷哼一声。
魏渊微微点了点头,“若说到医术,那些太医在我看来与孩童无异,只不过即便是医术早如何高超,怕是都救不了秦小姐,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生病。”
听到这话,秦玄甫眉头微微一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渊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以秦相你的眼界,应该知道诅咒这一说吧。”
听到“诅咒”二字,秦玄甫的脸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说落衣中了诅咒?”
“不错。”
“荒谬!”
“落衣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离开过京城,即便是相府,也有众多高手护卫保护,谁能有如此手段,在浩国京都对我秦玄甫的女儿下诅咒!”
秦玄甫低喝出声。
“那自然是有的,比如天道。”
魏渊歪了歪头,看向上方,目光就好似穿透了房瓦,穿透了云层,穿透了一切阻碍在眼前的事物,直达天际之上,那虚无的天道之中。
“秦小姐身上的诅咒乃是与生俱来,即便是这个天下间最珍贵的丹药,最出名的医师,都救不了她。”
说到这里,魏渊转头看向秦玄甫,咧嘴微微一笑,“但是我能救。”
说完这句话后,魏渊将手中的钢刀重新放回到书桌之上,摆在了秦玄甫的面前,“你若不信,现在就能一刀斩了我,只不过若你猜错了,怕是这一刀下去,带走的将会是两条人命。”
秦玄甫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钢刀,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魏渊。
许久之后,他才一把握住钢刀,淡淡的开口道,“下去吧。”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秦玄甫身边,此人境界乃断尘巅峰,一身杀意被隐藏的极好,方才若是魏渊想对秦玄甫有任何不利的举动,想必此刻便已经成了一具凉尸了。
那人收起秦玄甫手中的钢刀,冷冷的看了一眼魏渊之后,这才转身推门而出。
魏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在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所以他除了夺刀之外,再没做什么举动。
“魏渊,你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这张嘴长得不好,乱说话,这样容易是在这乱世里。
“秦玄甫淡淡的开口。
魏渊轻笑一声,“看来秦相还是不相信我啊,不过没关系,要不了多久,我的话必将得到验证。”
这么说着,魏渊也不打算多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秦落衣小姐的生辰快到了吧,不知道到时候秦相您是否会亲自登门邀请我呢?”
“绝无可能。”
秦玄甫冷冷的开口。
听到这话,魏渊点了点头,“那就好,到时候你要是跪在我门前求我,我还真不知道要不要答应好啊。”
“哦对了。”
说到这里,魏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此次青年茶会的名品法宝还送吗?”
秦玄甫现在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致,哪里还愿意送出一件名器,况且还是送给眼前这个满嘴胡说八道惹自己生气的兔崽子。
见秦玄甫不说话,魏渊也不再追问,转身走出大门。
魏渊离开之后,秦玄甫“啪”的一声将手中书籍拍在桌子上,“你要不是国子监考生,怕是走不出这个房间!”
秦玄甫倒不是怕了国子监,而是因为每次到了国子监招生这段时间,举国上下几乎都将目光注视在这群考生身上。
甚至于一些地下暗街都已经将此设为一盘赌局,诸多势力参与这次豪赌,庙堂、江湖,甚至一些世外之人,都对此关注有加。
由此看来,这些考生的性命很重要,相比起来,甚至比真正的国子监学子还要重要,要是谁敢在这个时候对考生出手,怕是将会牵扯出许多势力争斗。
秦玄甫不是傻子,虽然嘴里嚷着要剁了魏渊,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他也不想开罪国子监,开罪那些暗中的势力,能在官场之上立足这么多年,圆滑这一点,谁也没他做得好。
离开相府之后,时间已经到了申时,魏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饭也没吃上,真是够背的。”
这么说着,魏渊转身向着悦来客栈走去,虽说今日名器没有到手,可要不了多久,秦玄甫怕是就要求着将名器塞到他手里了,自己只需要等着就好,等秦落衣的生辰之时,便是其诅咒发作之日。
明日便是国子监正式考核之日,魏渊得做好准备了,来京都这三日时间里,他发现了一件事情,现在的凡间,天才随处可见,相比起三千年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即便是他,在这等群雄崛起的时代里,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因为一个不小心,怕是就会被时代的潮水彻底吞没。
一夜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第二日,天还没亮,客栈之中的那些考生便已经早早走出客房,于大厅之中汇聚,或坐或站,无论在干什么,他们的目光都时时刻刻盯着那紧闭的客栈大门。
他们在等,在等国子监的召见。
辰时,客栈大门终于打开,万众瞩目之下,一道人影走进客栈,正是三日前那位分发参考腰牌的国子监教习,在教习踏入大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瞬间站了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