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看着我,说是他在流策山庄时,便已经感觉到山庄里有着强大的符阵阵眼,而那阵眼每日都要用妖血为祭。
“妖血为祭?阵眼最忌讳血,他们那是邪阵吧?”就连我这么一个不懂术法的人,都知晓,布阵要“清白”,这是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邪阵才会带血腥气。
师姐却不以为意,淡淡的说了一句:“只要能震慑住妖邪,是不是邪阵又有什么要紧的?”
师姐此言一出,师兄便不由的垂下头去。
因为,师兄如今也一身的邪气,所以,那阵眼也能震慑他。
师姐这么说,就好似也把师兄归类于妖邪。
“师兄,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师兄你是被妖邪侵体,跟那些邪物不同?”师姐见师兄表情有异,立刻知晓,自己说的话戳到了师兄的心头上,赶忙同师兄道歉。
师兄却没有对她再说什么,而是看向了我:“夕颜,那阵眼若是不出意外,就在山庄中心的“流策潭”中,因为,我曾听萧策问手下的人,那流策潭,“喂”过血了没有。”
“流策潭?”我喃喃自语的念叨着。
师兄一手撑着床沿边,艰难的站了起来。
“师兄?你快躺下。”师姐紧张的扶着师兄。
师兄却站着不动,好似在调整自己的气息。
“师兄,你还是先歇着吧,我们今夜,天黑了才动身。”我说罢,预估着,现在还不到未时。
“夕颜,你还是同那凤主再好好商讨一下,总不能因为她冲动的决定,就断送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对么?”师姐的眸子,微微泛红,似乎是遇见了,我们会有何下场。
我依旧沉默,不想质疑霓裳。
“那我去,我去问问她为何要如此冲动。”师姐说着,转身出了屋。
师兄和我,都不约而同的抬起眼眸,望向师姐。
霓裳的性子孤冷,师姐必定不可能从她那问出什么来。
“师兄,今夜要冒着雪跋涉颠簸,如今,你还是好好歇息一会儿。”我示意师兄坐下。
师兄却摇着头,自顾自的,在这屋中来来回回的走着,好似是要习惯下地走动。
“师兄,你悠着点儿。”我想伸手扶他,他却躲过了。
不过,看师兄的步子稳健,我这心中倒是安了不少。
“师兄,你恢复的倒是挺快的,我再替你把把脉如何?”我说完伸出手,拉过了师兄的手腕。
师兄身上和冥北霖恰好相反,他的身上热腾腾的,就好像是发烧了一般。
不过脉象并不弱,至少,从脉象上看,他就好似已经完全恢复了。
“夕颜,若是师兄,今后也带着一身的妖戾之气,你会嫌弃师兄么?”师兄任由我拉着他的手腕,嘴里却低低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会!”我毫不犹豫的说:“师兄就是我的亲人,而且,这一身妖戾之气,也并非师兄所想,今后我一定会想办法,替师兄你拔除的,毕竟,师兄是想当一名除灵师的。”
身上若是带着妖戾之气,师兄只怕也无法动用法器,故而这妖戾之气,必须拔除才行。
“除灵师?如今只怕是没有资格了。”师兄喃喃自语的说着。
“怎么会,师兄你只要一心向着正道,身上的邪戾之气,总有一日能消。”我宽慰着师兄。
师兄的眼眸之中,却闪着异样的光芒,他好似也同师姐一般,经历了这一遭后,心思好像跟从前略有不同。
半晌之后,师姐回来了,不出我的意料,她没法劝说霓裳,准确的说,她根本就没同霓裳说上一句话。
我见师姐憋着一肚子的气,必定又要同我“啰嗦”,故而赶忙开溜,去了厨房,将那已经凉了的元果汤,热一热,给霓裳送去。
霓裳见敲门的是我,才开门让我进屋,脸上冷傲的表情,也稍稍变得柔和了些许。
我将瓷碗捧着,送到霓裳的面前,霓裳接过之后,就趁热将汤喝干,然后把瓷碗放到一旁,等着我开口。
而我,则是端着瓷碗,就要出去洗漱。
“夕颜,不问么?”她见我转身要走,突然开了口。
我侧过脸看向霓裳:“霓裳,你不是冲动之人,这其中必定有你的原由,若是不便,不必告知,我会听你的话行事。”
“他果真没有看错你。”霓裳望着我,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不过此次,真有危险。”
霓裳的表情,再度变得严肃起来。
“那?”我蹙眉,看着霓裳。
“但是,我们已经成了瓮中鳖,若不放手一搏,那便真的只能等时候到了,任人宰割。”霓裳说完,一只手抚在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听她说这话的意思,好似萧策他们已经洞悉了我们如今的情况?可是,若是洞悉,他们早就该出手了才对,为何迟迟没有动手?
“夕颜,去看看,老蚯还在吗?”霓裳在我还沉思之际,又开口问了一声。
“方才我去热汤时,就没有看到老蚯。”我回答道。
这个屋子,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老蚯若是在,不可能看不到他。
“准备出发。”霓裳听到我的回答,居然立刻朝着房门外走去。
我诧异的看着霓裳:“霓裳?不是今夜出发么?如今外头还天光大亮,为何?”
“信我,便跟着。”霓裳说完,看向冥北霖的房间。
冥北霖也推门而出,他已经贴上了面皮,并且,身上的衣裳,也变得了晦暗的褐色。
“让他们都出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