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娘则是又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在柴房里,顿时又发出了一阵叫喊。
“阿旺?我为什么会在这?”她一脸惊疑的盯着陶兴旺。
“大人说过,你有灾劫,今后要过些清贫的日子,这样才能活的长久些。”陶兴旺解释着。
“胡说!这个什么大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陶大娘情绪激动,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身下却好似不听使唤,根本站不起来。
“关门。”冥北霖看向陶大娘,开口对陶兴旺说了一句。
陶兴旺点了点头,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你这逆子!逆子啊!”陶大娘的声音不断的从柴房里传出来,这个毒妇,还有力气叫嚷,就说明她的精神头还算不错。
“我从未想过,我娘会杀人?”陶兴旺立在柴房外头,嘴里喃喃自语般的说着。
“陶兴旺你娘心思深重,还杀过人,你们陶家无后,也是因为她作孽太多,今后一定要护好香秀。”我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担心我们一走,这陶大娘会不会再欺负香秀。
“这个是自然,今后我也不做坑蒙拐骗的勾当了,就留在家中,做些小生意,和香秀度日,好好守着香秀。”陶兴旺说着话,香秀便来了。
昨夜,她好似也没有睡好,听到陶大娘的叫嚷声,还一头雾水。
当陶兴旺告知她,陶大娘今后就睡在柴房时,香秀还吃了一惊。
不过,因为陶大娘先前对她的种种折磨,香秀望着那厨房,并未,求陶兴旺将陶大娘放出。
人心都是肉做的,伤的多了,便只有恨意。
“阿旺啊,有鬼,真的有鬼,娘好怕,这里好黑啊!快放娘出去,快放娘出去啊!”陶大娘的声音不仅颤抖,还带着哽咽。
她年轻时作恶多端,如今老了,却被困在柴房之中,带着恐惧度日,这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哎呀,一大清早,就有好戏啊?”浮游也听到了动静,从他的屋里,探出了头来。
“叫醒他(她)们,我们即刻出发。”冥北霖看到浮游,便开口吩咐了一句。
陶兴旺连忙去将馒头热了热,让我们带着路上吃。
他和香秀,原本是要送我们出陶庄的,不过被我劝住了,他自己伤势未愈,还是好生修养的好。
香秀立在陶兴旺的身旁,还冲我们微微鞠了一躬。
“记住,好好养着身子,你养好了身子,孩子自然会有的。”我望着她,含笑说着。
香秀点头,又冲着我们鞠了一躬。
陶兴旺立在香秀身侧,扶着香秀,他看香秀的眼神,确有心疼,今后应该会好好对她吧?
“姐姐,若是我,便不会留在这!”
上了马车,坐好,媚儿就沉着脸说着。
“你不知,如今这世道,女子无法抛头露面,需依附夫家,香秀没有了亲人,只剩下陶兴旺这个丈夫了,她性子又柔弱,不留在这,能去哪儿?”我说完撩开马车帘子,看到陶兴旺他们还站着目送我们。
“可是,她不是被迫跟陶兴旺成婚的么?和不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受得了?”媚儿的大眼睛转动着,对此事十分不解。
“你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了。”我放下帘子,柔声对她说了一句。
她们妖或许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可我们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之前,多少女子,就连自己未来夫君是何模样都不知晓?
“我已经长大了,都可以成婚了。”媚儿说罢,看向我怀中的玄凌,笑着说道:“希望,将来我的孩子,也能同玄凌一般好看。”
“不可能!”冥北霖直接泼了冷水。
“为何?”媚儿撅着嘴,一脸不悦。
“玄凌像霓裳,你同霓裳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冥北霖一脸平静,说出的话却十分刺耳。
媚儿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一会儿,索性她心大,还真就点了点头。
“凤主的容貌,确实无人能及,那,那,那就比凌儿稍稍差一点点,也成。”媚儿说完,伸出手抚了抚玄凌的脸颊。
玄凌推开媚儿的手,小小的年纪,似乎就已经抗拒别人摸他。
媚儿故意逗他,捏了好几下玄凌的脸蛋儿,“气”的玄凌直接朝他舅舅的怀里钻。
“姐姐,你看,这么小小的人儿,也有心眼子了,他知晓若是躲到神君怀里,我便不敢碰他。”媚儿盯着玄凌,打趣的说。
“没心眼的,那是傻子。”冥北霖说完,拿起了一旁玄凌专用的小水壶,给他喂水。
玄凌喝过水,靠在冥北霖的怀里安稳睡去。
这些日子,我已经感觉到,玄凌又重了些许,相信不久,他就能同宏图一样,壮实的满地跑。
媚儿见玄凌睡了,便百无聊赖的靠在坐垫上,没过多久也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我一夜未眠,也觉得困乏,看着宏图吃东西,越看越困,最后眼皮子沉重,有些迷瞪。
冥北霖一把将我拥入他的怀里,我伸手护着玄凌,闭着眼眸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了许久,再次醒来,是被宏图的咀嚼声给吵醒的。
此刻,马车已经停下,浮游大抵是碰到了酒肆,给宏图买了一大布袋的卤味,和干粮,正一点一点的朝着马车里抬。
宏图看到吃的,便开始大快朵颐。
待全部吃食上了马车,他已经吃去了整整一大袋。
“哎呦喂,祖宗,您慢些,这地荒,估摸着,到明日都不一定能再遇到铺子买吃食。”浮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