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群下属都对魏敛深信不疑,但周元安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大家都这么信任主上,他若不信任的话,是不是太不合群?
于是乎后来,周元安也信了。
却说宣平侯这边,此次准备充足,原本派去扩充领地攻打城池的军队被他全部召回,大本营也留了足够的兵,以防周边的其他势力偷袭。
放眼天下,除了西凉王的兵力能跟他一战,其他势力与他相去甚远。
就连魏敛那二十万兵,宣平侯都没有放在眼里。
从宣平侯得知魏敛就是那个欺骗他的青枫先生之后,他恨不得立马率兵攻打通州,然后将这个胆敢愚弄他的小贼碎尸万段!还有颜颂那叛徒,他定要割下他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暴晒三天三夜,好叫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他宣平侯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如今魏敛和魏军的主力兵都在沧州湖城一带,想要折返回来,快马加鞭也得两天,何况魏军多步兵,最缺马匹。
没有个七八天,魏军的大部队根本赶不回来。
至于安城附近城池的援兵,宣平侯并未放在眼里。
若非当初他被魏敛那小贼欺骗,让颜颂带走五万精兵的同时还带走了一批战马,饶是这魏小贼再会算计,也极难搞到这么多兵马。
呵呵,魏敛就是个小偷,难登大雅之堂,他手下的那群兵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眼瞅着自己的大军就要抵达通州,宣平侯跟众谋士一合计,打算不避不让,直取通州安城。
安城是当初魏小贼攻下的第一座城池,对魏军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宣平侯打算狠狠灭一灭这魏小贼的威风。
何况宣平侯已得到确切消息,安城只有区区万人驻守城池,而他却有三十万大军。
“待本侯拿下安城,安城里的所有物资,都给本侯抢过来!还有安城里的男人,全都给本侯杀了,一个不剩!”
宣平侯道。
安城离宣平侯的大本营太远,他的势力尚未扩散到此处。
就算攻下安城,宣平侯也没有办法掌控此地,毕竟通州是魏敛的地盘,而宣平侯也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大本营,跑这么远来跟魏敛打持久战。
宣平侯之所以选择此时强攻安城,只是为了打魏敛一个措手不及,以报当日骗兵骗粮之仇。
所以,拿下安城之后,他要将这里变成一座空城!几位谋士对视一眼,心有不忍。
一位谋士道:“侯爷,草民以为,十岁以下稚子和五十岁以上老人可不杀。”
宣平侯怒道:“不杀,留给魏军充数,再反过来杀我们不成?
八九岁再过两三年便能上战场杀敌,五十多岁亦能参战,本侯没有下令屠城,已经算是仁慈!”
“可是侯爷——”“你们休要再劝!魏小贼欺人太甚,本侯此次定要让他后悔当日的所作所为!”
几位谋士却不这么以为。
虽然魏敛假扮青枫先生,从宣平侯这里骗走了二十万石粮草,并带走了颜颂将军手下的五万精兵,但魏敛之前也出谋划策,帮宣平侯夺下了几座城池,节省了不知多少人力和物力。
如此看来,完全可以功过相抵。
奈何宣平侯此人,得失二字只记一个失,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鸢鸢,那狗日的宣平侯果然打算攻打安城。”
小糖气哄哄地道。
南鸢提醒,“小崽子不要说脏话。”
小糖改口,“那恶毒宣平侯如鸢鸢所料,准备攻打安城,军队已经驻扎在安城十里之外。
攻下安城之后他要带着手下的兵进城烧杀抢劫,尤其要杀光城里所有的男人,连老人和小孩儿都不放过!”
南鸢目光微冷,淡淡道:“意料之内。”
她潜伏在宣平侯身边多日,为的可不止那二十万石粮草和颜颂的五万精兵,她所求更多。
宣平侯的性格早已被南鸢摸清。
不止宣平侯,就连宣平侯身边的那些谋士和将军,彼此之间什么关系,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她都了解得十分清楚。
正如这次宣平侯来攻打城池,欲攻打哪座城池,身边所带之人又是谁,皆如南鸢所料。
所以,南鸢说要让宣平侯血本无归,并非大话。
夜半,宣平侯驻扎军营里突然有人大喊:“不好了,粮草走水了,粮草走水了——”宣平侯军营里的粮草习惯分开堆放,粮食堆放在一起,战马吃的干草堆放在一起,然后派人重重把守。
今夜这一走水,士兵们最先抢救的是粮食,毕竟马不如人。
以至于,最后粮食倒是及时扑灭了火,但马匹吃的干草所剩无几。
宣平侯大怒,“粮草处有重兵把守,如何会走水?”
看守粮草的士兵们根本不知,他们严守粮草,绝没有让任何人靠近!除非,他们军营出了叛徒!宣平侯大怒,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原则,处死了这一批看守粮草的轮值士兵,总计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说没就没。
军营里,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粮草被烧,让宣平侯不得不速战速决。
攻城之前,本该再喂战马饱食一顿,可如今,干草不足,宣平侯并未喂马。
在宣平侯看来,区区安城而已,他三十万大军,不过半日就能拿下城池。
次日,宣平侯命人擂鼓邀战之际,安城守卫闭门不出,却在城墙之上树了一排大盾,那盾牌极高极宽,几乎将城墙上的守卫牢牢地遮挡了起来,让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