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班,云薇暖在电梯门口,恰好遇到了厉岚毓。
俩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挪开视线,就那么在人群中静静站着。
不同于云薇暖的平静淡然,厉岚毓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愤恨,她盯着云薇暖,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不知什么时候,史月嬅站在了云薇暖身后,揽着她的肩膀,笑着与她打了个招呼。
“暖暖,早上好。”
听到史月嬅的声音,云薇暖脸上露出笑容来。
“你神出鬼没的,吓我一大跳。”
史月嬅用不屑的眼神扫过厉岚毓,微微拔高了声音说道:“你怕什么?你是我史月嬅罩着的人,和你作对,就是和我作对,和我作对,就是和史家作对。”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厉岚毓听的,果不其然,这话说罢,厉岚毓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所以呀,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几斤几两,早些掂量清楚,步子跨太大,容易扯着蛋!”
容易扯着蛋……
云薇暖想笑,又觉得此时笑出声来不太厚道,毕竟厉岚毓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词语来形容了,那变脸速度,简直就是幻灯片。
“走,去办公室,我奶奶厨艺非常棒,她特意多准备了一份早餐,让我给你带着。”
电梯门打开,史月嬅以强悍的姿态,将准备进电梯的厉岚毓挤开,然后拉着云薇暖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穿着高跟鞋的厉岚毓险些被挤倒在地,她扶着墙站稳,电梯门已经关上。
那么多的员工,没有人扶她一把,甚至没有人等她几秒钟,他们看着她,像是在看笑话。
厉岚毓不用打听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公司的笑柄。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被警察带走,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公司,这些,不就是厉啸寒故意算计她的吗?
进了办公室,厉岚毓重重扔下包,抓起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秦玫进来时,险些被杯子砸中脚,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躲开这个突如其来的杯子。
“你躲什么?连你也看我笑话是不是?”
看到秦玫进来,厉岚毓发疯似的,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重重甩了她两个耳光。
秦玫被打得眼冒金星,她勉强扶着门站稳,许久,才抬起头,捂着自己红肿疼痛的脸。
“我,我没有看您笑话,您……您……”
“我什么我?秦玫,你老实给我说,现在那些人都在议论我什么,他们说我什么坏话了。”
厉岚毓重重喘着气,她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眼神阴鸷盯着秦玫。
面对这样的厉岚毓,秦玫也是战战兢兢左右为难,她心里很清楚,此刻不管说不说实话,迎接她的都是厉岚毓的责骂甚或殴打。
“说!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将你送到老爷子那里,以后你白天晚上都伺候老爷子去!”
厉岚毓抓起桌上的文件夹,重重甩在秦玫脸上。
锋利的文件夹边缘划过秦玫的皮肤,顿时留下一条血痕,片刻,细细的血珠渗出来。
秦玫在听到自己要日夜伺候那变态的老头时,她的双腿顿时发颤,不要,她不要日夜受那老头的折磨。
“公司有传言说,说您将黄丽婧送到了老爷子床上,但在黄丽婧怀孕后,您又地位不保,于是强迫黄丽婧打胎,甚至还买通了医生,打算要了黄丽婧的命。”
面对厉岚毓的威胁,秦玫不敢不说,她抖着嗓子,将那些流言蜚语都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厉岚毓的脸色越发难看。
“呵,你们这些蠢货知道个屁,你们真以为黄丽婧肚子里的孽种是老爷子的?老爷子的身体你不清楚吗?我告诉你,黄丽婧都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因为老宅里的所有男人,都爬上了她的床!”
秦玫的后背忽然一凉,手心冒出细密的冷汗来。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仿佛看到自己成为第二个黄丽婧,看到自己沦为那些司机保镖乃至花匠的玩物。
她甚至能想到,那些男人蹂躏她时,那变态的老头子站在一旁狞笑的场景。
不,不要,她不要成为黄丽婧,她不要被送进黑诊所里,失去子宫,甚至失去生命。
“滚吧,给我端一杯咖啡进来,通知法务部,让他们滚过来给我处理后续事务。”
厉岚毓在秦玫身上发泄完火气,她不耐烦挥了挥手,用厌恶的眼神扫过秦玫。
不敢多停留,秦玫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快步退出去,捂着自己出血的脸,低头往卫生间走去。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陈清河正好过来,秦玫险些撞到他身上。
“你这……又被打了?”
看到秦玫通红的眼,还有手上的血丝,陈清河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面对陈清河的关怀,秦玫眼眶的泪忽然涌了出来。
她泪眼朦胧看着陈清河,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看不起的,她看不起他的平庸,看不起他的谨小慎微。
她没有珍惜他对她的喜欢,为了前程与金钱,她毅然决然选择了背叛。
可现在,时过境迁,这个男人成为她无法触及的存在,他高高在上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面对秦玫的泪如雨下,陈清河面无表情,只看着她,等待她哭完。
许久,秦玫终于擦去眼泪,她哽咽看着陈清河,说道:“今天下班后,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