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看着啄食的山鹰,困惑不已:“真是奇怪呢,平日里山鹰总是吃肉食,专门捕食一些野兔,野鸡呀什么的,吃谷子的倒是少见。”
她又抛出一把谷物,淡淡笑道:“大雪封山,小动物们正冬眠呢,山鹰觅不到食物,只好迁就着吃一些谷物种子了。”
朵儿恍然一笑:“原来如此。”
两人正闲聊,芽儿远远而来:“原来殿下在此喂山鹰呢,让芽儿好找。”
雪雁把手上的谷物全数向前抛出,拍了拍双手,含笑道:“芽儿在这红宫住得可还习惯?”
芽儿浅浅一笑:“嗯,比起毡帐,这红宫是又大又舒适,还暖和,芽儿当然习惯。”
芽儿说着又欠身行了个礼,怯怯相问:“殿下,小松今晚的生辰宴,殿下会去吧?”
雪雁几分意外:“今日是小松生辰么?”
芽儿点头道:“在边塞三年,他每年的生辰都只有我陪他过。今年好了,回到红宫,他最亲最爱的人都在,他一定很开心。”
“是勒托曼公主为他举办的生辰宴?”
“也是她让芽儿来给殿下带话的,她请殿下您务必要出席。”
小松的生辰宴,她没有不去之理。拒她不愿意面对勒托曼。“告诉小松,本宫一定会出席的。”
芽儿一跳三尺高,欢喜道:“殿下真的会去?那小松一定高兴死的!芽儿代他谢过殿下了!”
她看着满脸喜色的芽儿,嗔道:“看把你高兴成这样,仿佛是你过生辰呢。”
芽儿脸一红,低下了头:“总之,小松高兴芽儿就高兴!”
雪雁看着低首含情的芽儿,心里不禁低叹,若他日,小松还是另娶了他人,辜负了她,她是否也会无怨无悔?
她忍不住握了握芽儿的手:“芽儿,你有没有想过,若小松以后娶的是别人,你怎么办?”
芽儿愣住一瞬,便泪盈于睫了,咬着下唇,低低却坚决道:“我也会跟着他一辈子,不要名份!”
她不胜唏虚:“难得你有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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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的生辰宴设在勒托曼的“清凌阁”正殿。说是宴会,其实不过是了个小聚会。勒托曼连后宫的嫔妃也不请,座上只有勒托曼、小松、芽儿三人。
对于雪雁的到来,小松惊喜难言:“母妃在上,儿臣给您请安了!愿我雪山之神永佑母妃!”
她忙伸手相扶:“快起来!不是让你别这样多礼么?”
毁了容貌,面覆轻纱的勒托曼笑脸相迎:“姐姐!妹妹多怕姐姐推拒不来呢!”面上却没有半分之意外之色。
勒托曼一直把她扶上主座,雪雁站定:“今儿是妹妹为小松举办的生辰会,主人自然得是妹妹。”她向右侧的座位行去:“我坐这边便好。”
勒托曼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常,向小松道:“松儿,还不快敬母妃一杯!”
小松忙站起敬酒,一连敬了三杯。清冽的马奶酒入候,雪雁微有不胜。朵儿适时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她接过递与小松:“看看母妃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可喜欢?”
小松双手接住:“谢母妃!”小心打开那小小的紫檀木匣子,是一把精致小巧,闪着寒光的短匕首。小松喜爱得不行:“这不是母妃一直随身的匕首么?这小匕首看似样式简单,却是用稀有的玄铁打造而成,大小适中,用起来甚是就手,母妃怎舍得赠以我?”
她微微笑道:“松儿好眼力,这匕首是母妃八岁生辰,爹爹专门着人打造赠以母妃以作防身之用的。如今,母妃出入有人相护,也少用了。松儿长大了,往后免不了要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母妃将它赠以你,给你防身之用。”
小松欢喜道:“母妃,儿臣太喜欢它了!儿臣一定会好好珍爱它的!”
小松目光异样,雪雁正困惑,小松忽地拉着芽儿的手向她跪下:“母妃,儿臣有一事相求!”
她意外:“怎么了?”
小松举目看了眼主座上的勒托曼,面上有痛楚一闪而过:“若儿臣往后有个不测,请母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芽儿,给芽儿找个好夫婿……”
雪雁惊诧不已,正要开口相问。唯见芽儿秋水双瞳愣愣看着小松的脸:“你在说什么?”
勒托曼快步走来,扶起两人,嘴里一径斥道:“今儿是你的生辰,可不能说这些个不吉利的话,起来!什么不测!你好好的,能有什么不测?可别把母妃吓着了!”
斥罢,又向她笑道:“姐姐笑话了,这孩子,都十七了,还长不大!”
雪雁心下又是疑虑,又是困惑,对于小松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只得顺着勒托曼的话嗔道:“可不是,这好好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
小松一只手还牵在芽儿手上,另一只手已举起酒杯向她:“母妃,是儿臣说错话了!儿臣自罚三杯!”说着,三杯皆一饮而尽。
勒托曼轻纱下的脸带着丝笑,轻击了几下手掌。便有侍女捧着一酒坛进内,勒托曼接过,又挥手摒退侍女。亲自倒了满满一樽,捧至她面前,缓缓跪下:“妹妹犯下大错,姐姐宽宏,妹妹才得以苟延残喘,在此,妹妹向姐姐敬上亲手酿的青稞酒,以表妹妹赎罪之心!请姐姐,务必喝了这一樽!”
勒托曼言词恳切,态度真诚,令人不忍推却。朵儿暗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她知道朵儿暗示于她,勒托曼的酒她不能喝。勒托曼似乎看穿她的顾虑,自已便轻抿了口,才笑道:“姐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