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已到长沙郡境内。”
嬴政如若未闻,继续问道:“先生所说太阳系,何为自转,何为公转……吾还是有些不明白。”
这好像是初高中的课程吧,涉及到物理学等等……
你这个两千年前的古董当然不明白了。
但李裕可不敢这么说,笑了笑说道:“陛下,既然车府令都说到长沙郡了,那今日的天文学暂且论述到这,关心民情方才是当务之急。”
嬴政近几日神情舒展,内心无比欢愉,天天邀约李裕进龙辇作陪。
李裕也在震惊中感受到了什么是帝王式享受。
六匹马力的房车在高速公路上驰骋,这种体验恐怕只在小说上能看到了。
也不得不佩服嬴政,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一个好奇宝宝似的,左一个为何,右一个何解。
聆听教诲的嬴政,见李裕中断太阳系的论述,眉头一皱,看向赵高的脸露出了一丝不悦。
白瞎了你陪朕那么多年,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没看到朕忙着学习新知识吗?
嬴政不耐烦的挥手道:“赵高!给朕弄一套民服来,朕欲学先生所说,微服私访。”
赵高白净的老脸顿时一变,自打遇到这个少年,陛下对自己多年的恩宠全都消散如烟。
不单被赶出龙辇,还天天被呼来喝去……
“是,陛下。”
回完话,赵高老脸顿时阴沉下来。
叮~
“恭喜宿主触发系统隐藏功能,仇敌数量:1”
……
李裕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这系统还能给自己树立敌人?
不过转念一想,李裕心中已有答案,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对赵高也多了个心眼。
不多时,赵高捧着一身紫色衣衫入了龙辇,李裕借机出来透透气。
九月秋收,看着直道四周一片金黄的谷子地,壮实的汉子低着头忙碌着。
李裕站在田埂边问道:“老哥,今年粮收如何。”
忙碌汉子抬头看了看,露出质朴的笑容说道:“今年旱水,秋芒晚了些,赶不上征收粮税怕是要被抓去北边修长城咯。”
李裕有些意外,很大的一片地就汉子一个人在收割谷子,又问道:“那家里没其他人帮忙嘛。”
汉子依旧没有起身,低头忙碌道:“大儿子被征去修阿房宫了,婆子带小丫在城中编麻贴补家用呢。”
这时候,嬴政换下了那身象征地位的黑金龙袍,一身紫色华服看起来有些富贵相。
身后跟着的蒙毅,李斯,赵高也都收换了行头,赵云,张良亦朝着田间走来。
嬴政听到李裕与庄家汉子的对话,眉头一皱,低声问道:“相国,阿房宫进度如何。”
李斯有些错愕,这种事情始皇陛下从来不问,如今倒是像变了个人,连忙回道:“刚开始搭建……”
嬴政眼神一缩,又道:“劳工几人?”
李斯不敢欺瞒,如实道:“七十万苦力……”
嬴政面色巨变,阴沉道:“七十万?”
修筑长城征民四十万,阿房宫居然要七十万……
李裕如若未闻,继续开口道:“那不知一年收粮几石,家中可有剩余。”
汉子这才抬起头道:“我家有地两亩,一年收六石,征四石。”
李裕听的直摇头,商鞅变法之后土地变多,但也经不住巨额的赋税……
“你家中三口人,那岂不是只够吃三月,”李裕尽可能的提高了音量说道。
“民不饱食!岂有此理。”
嬴政遭当头棒喝,面色已经快要阴沉的滴出水来。
咸阳宫内每日批奏章四十斤,不见一文提及庶民日不能饱食。
若非今日亲耳听闻,是万万不敢相信。
帝国的赋税已经这么重了吗?
李裕说道:“商鞅之功利国利民,土地拓宽了两倍,可是如今陛下也看到了……”
嬴政闻李裕之言,怒意渐消,张口说道:“先生不说,吾也该当其罪,朕的帝国原来早已千疮百孔。”
嬴政说到这,忽然朝着李裕轻轻一躬,沉声道:“吾自诩祖龙,却不能尽眼看天下,顾民生,若非得遇先生棒喝,朕将成暴政之典故。”
晚年的嬴政信奉鬼神之说,此刻亦将李裕比做指引自己前行的仙人。
若非仙人,如何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若非仙人,又如何能以二十岁的年华胸怀千古经纶。
叮~
李裕习惯了这个前奏音效,就好像听习惯了手机短信的感觉。
眼神一扫嬴政,就知道好感度提升了。
嬴政:
好感度85
“陛下能感受到庶民疾苦,便也不晚,如今首要任务便是以民为本……”
嬴政眉间拧成一团,神色变换间,忽然说道:“李斯,传朕旨意:帝国之内,庶民减赋税三年;除去维系边防军队之开销,地方军除却维系治安的军士,全部撤编为民,开南疆之域以为耕地。”
嬴政话一出口,李裕反而震惊了,这方法跟改革开放的那位裁军策略如出一辙。
不愧是千古一帝……
李斯面色一变,忧心回道:“陛下~,若此时撤除地方军士,六国遗民无人镇压……”
话未说完,李裕笑道:“相国大人无需多虑,六国遗民之忧患,我有一法可定之。”
李斯对于以法治国的理念一直停留在武力镇压阶段。
这同样也迎合了当时秦始皇的处境,从而被后人论述为暴政的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