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车内,言漠坐于主座中,齐运与谨护卫分坐两边,兴王为难地坐在谨护卫身旁,坚硬的座板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总是坐立不安
兴王:“他们俩也就算了,太子哥哥你怎么能坐这样的马车”
“为何坐不得与民间疾苦相比,这辆马车并不简陋。”谨护卫莞尔道。
“太子哥哥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兴王叫道,“怎能与一般百姓相比”
“太傅的早课,你都听哪儿去了”太子勾起两指,用骨节轻敲兴王的脑袋道,“正因如此,本宫才更应该体谅百姓的生活之不易”
“啊哦”兴王捂着脑袋道,“太子哥哥体谅百姓,疼在心里就够了,用不着吃这种苦”
谨护卫:“不经身体力行,如何切身感受”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仔细观察就能知道很多事情了,为何非要切身感受”兴王边说边嫌弃座板,总想起身。
“哎”谨护卫摇摇头道,“不能怪你父皇都不让你出宫,你又如何感同身受呢”
兴王转着滴溜溜的眼珠道:“就是就是太子哥哥回宫后,你可要帮小王和父皇好好说道说道以后也让小王多多出宫来好和二皇兄还有太子哥哥一起体验体验民间成日困在宫中小王都要发霉了”
“你那是闲的”言漠斜睨兴王道,“养尊处优的你,到民间,恐怕一日都挨不过”
“你又没见过凭什么给小王下结论”兴王不服道
“想让我相信你”言漠微微笑道,指着对方的座板道,“就从安静坐好开始吧”
“”兴王蹙着眉头,双手环胸,耸肩嘟嘴道,“哼”无奈坐好
“吁”岚伯一拉缰绳,马车堪堪停在方府门前,刚坐好的兴王一个身形不稳,就要往车帘外滚出去幸好谨护卫伸手一拉
奇铭与京兆尹首先下了马车,来到副马车旁。
兴王从车帘后探出脑袋,见到奇铭就兴奋:“二皇兄等会回府,小王要和你同乘”说着他跳下马车,连带着身后一众人都下了马车。
奇铭见言漠特别瞧不起地瞥着兴王,心中想着自己的盘算挺得当,嘴角含笑,率先踏上石阶,来到方府门前。
“二皇兄”兴王步伐追上,紧跟奇铭身后。
京兆尹扶好广袖,叩响门环。
方府管家前来迎接,打开大门一看,都是衣着不凡之人,特别是眼前之人,一身难掩的贵气,让人不禁恭敬几分。
“请问贵人们找谁”方府管家欠身问道。
京兆尹看向奇铭,见对方不亮身份,只是给了自己一个示意的眼神,他便拿出令牌对管家道:“本府京兆尹,前来查案。”
管家看看一众人身后,不见自家公子,垂首暗自思忖了下,才道:“请随老奴来。”
大家进入方府后,京兆尹很识趣,放缓脚步,跟在言漠身后。
管家领着众人来到案发之地:“这里便是轻羽夫人去世的地方。”
言漠率先踏入,观察着房内,发现各色香具,有计时的印香,花鸟图案的香篆,博山香炉,竹制香筒,各色香料盒子,墙上还挂着宝剑,剑鞘也是香木所制,房中一应用具皆是木质,搭配金银边角或是玉石边角,别具一格。
相随而进的兴王很是好奇地准备拿起某物瞧瞧,被奇铭一把拉住。
“老实点”言漠收回想阻止兴王的手,严肃道,“现场不容破坏,你别乱动。”
兴王噘着嘴,不屑地收了手,和宫中之物相比,这些并不算什么,他也不一定非要拿起来看看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言漠躲避着各色摆物,来到床榻边,其上飘摇的红色帷幔很是惹眼,被褥依然凌乱,多处乳渍沾染其上,她微微凑近闻了闻,是小罐香的香气
“大当家有何发现”小心跟进的谨护卫站在言漠身后问道。
言漠回头看看,见方府管家被京兆尹挡在门外,才道:“小罐香容量并不大,见被褥上的渍迹,绝不是一罐的用量”
“你的意思是,轻羽不仅用了自己的小罐香,还用了别人的”谨护卫思索着问道。
“我的意思是其他夫人会不会也用过小罐香”言漠看着床铺,猜测道。
谨护卫:“为什么不是轻羽一人用了所有的小罐香”
言漠拿起隐藏在被褥间的三两条腰带,还有两件襗衣:“看尺寸,看色系,这些一定不是一个人的”
“非礼勿视”谨护卫赶紧躲下眼光道,“就算如此,也可能是其他夫人们都走了,轻羽和方公子才开始用香”
“也有可能”言漠放下衣物,思索着,“若是能证明其他夫人也用过小罐香,便能证明此香无毒床香”她准备抹起床铺上的香料碎屑
“别碰。”奇铭拦下言漠的手,“想知道这里有何香,问我便是。”
“属下竟不知,大当家会知晓床香”一根青筋跳呀跳说起床香,谨护卫就来气他黑着脸边咬牙切齿边瞪着奇铭
听及此,言漠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来气,紧握拳头的她恨恨看向奇铭
想帮忙的奇铭无奈收下面前两人的怨气,浅笑着接近言漠道:“夫妻同床用香来增添情趣都会”
“谁和你同床”言漠白眼道,“不要脸谨护卫我们走”她拉着谨护卫就往门外去
奇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指向案发锦床的手指,委屈道:“都会用麝香本王说的是他们”
兴王和齐运妥妥的吃瓜模样,两人都支起一手托着腮,看着眼前三人频频摇头
齐运感叹的是三人微妙的关系:“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