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道:“没什么不妥当的。眼下你我身履险境,你修为不足,始终制肘。身为侍君,自然该为你分忧。你一向把实力挂在嘴边,难道,数日不见,竟转了性子不成?”
夏飞飞心中又惊又喜又忧。江寒从来不肯好好履行侍君的义务,如今竟转了性子,眼看主动送上门来采补,让她又惊又喜。然而惊喜之余,她亦有着数重担忧。一则江寒伤势在身,恐不能尽兴;二则险境之中,她本有别的打算,如今被江寒缠住,颇感无奈。
江寒不容夏飞飞推辞,一面用言语纠缠住她,一面干脆利落地为自己清理伤口,不过片刻工夫,便从狼狈不堪的阶下客变身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他手上还拿着一瓶外用的药膏,微微低了头对夏飞飞说道:“还有几处伤口,我自己不便上药,倒要劳烦妻主了。”
夏飞飞下意识接过药膏的时候,他便一步一步将她请入帐中。轻纱朦胧之中,他身上的伤痕隐约可见,雪白而精壮的胸膛几点红痕,宛如雪地里盛开着的梅花。
药膏散了一地。江寒用力拉着夏飞飞手腕,略带了些狂躁地亲吻她,眸色渐渐暗沉,声音低而沙哑:“人生得意须径。你想采补多少便全拿去好了!我实在是受够了!我们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
他拥抱她的力度、暴躁中略带着不安的节奏令夏飞飞一时有些吃惊。感觉有什么东西汹涌而来,又有什么东西彷佛即将灭顶一般……
“能不能不要在今晚……”她半哄半骗,试探着说道。
“你休想。”江寒手上身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变慢,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声音里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不会给你犯错的机会!你尽情采补便是!此事了后,我还有话说。”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枕头风吗?夏飞飞心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只是她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擂鼓声阵阵,锋利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冷的银光,百石弓被张得很开,数支雕翎箭早就瞄准了目标。进攻或者撤退,是走还是留,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请……妻主垂怜……”江寒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彷佛蚊子哼哼一般。他的姿势动作相当强势,言语却这般有趣,夏飞飞听在耳中,不觉扑哧一笑。
而此时芙蓉帐暖,春光正浓,转瞬之间,夏飞飞便有了决定。她微微仰起头,轻轻吻了江寒一下。
“放心,我会好好怜惜你的。”她轻声说道,不过简单的几个牵引,两人便交换了位置。江寒看着夏飞飞明亮的眼眸,唇边绽开一丝笑意。
……
但是江寒却没有把握好吹枕头风的时机。他毕竟有伤在身,勉力为之,精神不若往日。
几个回合之后,江寒倦意渐起。夏飞飞有意和他聊天,见他精神疲惫,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自知时机已然成熟,在他耳边轻轻唤一声:“江寒。”
江寒睁大了眼睛看时,魅惑蛊的魅惑之术悄然无声地击中了他。
“你太累了,做个好梦吧。”夏飞飞的声音出乎寻常的甜美迷人。
江寒立即觉得眼皮极沉极重,不由得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夏飞飞利落地爬起来,穿上衣衫。刚刚采补了一场,她心情愉悦,通体舒泰,眼波流转,明媚动人人,独自对镜调整了许久,才将脸上的艳色略略压住了。
江寒一定没想到,他堂堂凝脉期顶峰的修者,竟会被小小的魅惑蛊困住。其实若非江寒心神疲惫至极,哪怕是夏飞飞的蛊道早就突破了三转,魅惑蛊又有变异,她也不敢如此托大。
不过,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这句话固然粗鄙,却也有一定道理。她将计就计,终于笑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