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香见罗哲一副傻傻愣愣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推了他一把:“穿衣服吧,难道要光着身子去见你师兄吗?”
罗哲此时才感觉一阵阵寒意侵入肌肤,想是禅修初失了元阳,气虚体弱的缘故,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染香便不屑的说:“小男人就是小男人。怪不得你在她身边晃了这么多年,她肯和你师兄睡上一睡,却始终对你不理不睬。”
罗哲想解释说他见夏飞飞不过寥寥数面,何况对她的好奇多过好感,也并非是非她不可,更何况也不愿和自己师兄争宠,但突然想起他今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从此和夏飞飞再无可能,便知趣的闭了口,垂着头再也不说什么了。
染香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又想起他先前懵懂热情的模样,终于对他有了几分怜惜之意,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别哭了。她身边男人那么多,就算能脱劫而出,也未必有收新人的打算。我……我身边男人固然也很多,不过我比她还要负责。若是你觉得你师兄跟了她之后你无处可去,索性来投奔我好了。”
罗哲这时才反应过来,披衣而起,冲着染香怒道:“若不是为了师兄,我怎会和你……”
染香微笑着说:“但凡脸皮薄又死要面子的人,总是想随便找一个理由,掩饰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的。不过,我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和你计较,所以,就这样子吧。”说罢倒率先走出门外。
胡兴此时已经剃度,又晋阶化神期,和染香在妖神殿初见到他时,又有不同。染香看到他,就如同看到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在他的眼睛里,从前的情爱过往便如同过眼云烟,找不到一丝痕迹。染香叹道:“你晋阶了?”
胡兴点点头。
染香向胡兴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暗惊疑不定。原来,她受夏飞飞托付,为她主持后事而来,却不防苏越根本不肯由着夏飞飞画地为牢,非要横插一脚,助她早日脱困,正在感慨间,便看到罗哲这孩子悄悄跑过来,问夏飞飞打算如何安置他师兄胡兴。
染香心中为难,却不得不和盘托出,坦然说明夏飞飞的安置计划中压根都没有胡兴这个人。罗哲愤怒之下,不免骂夏飞飞薄情寡义。染香听他骂的有趣,又见他相貌俊俏,便动了勾引的心思,扬言说只要罗哲肯从她,她便假托名义,将胡兴列为侍君之流。想来这等小事,便是夏飞飞事后知情,也不至于埋怨。
可是,胡兴居然在这数日之中剃度晋阶,答应罗哲的事情倒变得棘手起来。染香所在的众妙门和禅宗们是积年的冤家对头,自然知道,禅修一旦晋升化神期,不但不能妄动情爱,除了欢喜禅法以外,其余各门更是连双修都不能。罗哲若是知道,他主动献身换来的,竟是胡兴再也有心无力的事情,不知会不会反悔,和她大吵大闹呢?
染香正在胡思乱想间,胡兴却已经向罗哲叹道:“我知道你是见猎心喜。可是色如刮骨钢刀,对于禅修而言,更是致命的毒药。我苦心孤诣,不惜发弃佛死愿相助苏越,为的就是他能为我二牛送你我进婆娑世界。你若是轻易动了禅心,岂不是辜负了师父、师母的殷殷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