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话,如同打哑谜一般。但是屋子里的几个人,脸色突然都变了。显然,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
杜邀月率先说道:“他可真是嚣张霸道+你赶到无名剑宗来,他还不满意吗?”无名剑宗,原本就是青玄山的旁系门派,同为昆仑仙境御下。
苏越道:“二十年前,我和他同为金丹。论修为,我强过他,却照样被他轻描淡写一句话,贬谪到这里。二十年后,他已经晋阶元婴,我仍然是金丹期。他既然这般告诫我,我怎敢不郑重其事对待?”
杜明冷笑道:“这般说来,苏师兄要将大师兄、二师兄一网打尽,连喻筱敏那可怜的忻娘都不放过,不是为了权势私心,竟是为了我无名剑宗的未来着想了?”
陈玄真忙拉了拉他衣袖,在旁说道:“正是。昔年天绝剑法失传,群敌虎视眈眈,我宗掌门当机立断,包羞忍耻,恳请昆仑仙境庇佑,方保住我宗门一脉延续至今。如今苏师兄壮士断腕,大义灭亲,亦是如此。”
“大义灭亲?”杜明又冷笑了一声道,“若是苏师兄能将他灭了,我便服你。”
苏越不假思索回答道:“我倒是想灭了他,只怕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杜明冷哼一声,不再多说话。
苏越慢慢理了理衣服,从床上爬起来。虽然他没什么大不妥之处,杜邀月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侧过头去。
苏越是第一次这般没风度地在女子面前当面理衣服,但是如今,他却也顾不得了。他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引得三人好奇的注视。
苏越长叹一声,一面若无其事地将房门口的一朵桃花捡起来,揉了个粉碎,一面说道:“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大师兄只身仗剑探东明照影壁说起……”
夏飞飞耳中的声音便从此中断了。她有些遗憾地将那个简陋的桃花传音铃丢了开来,自顾自向自己的小院走去。心中却不由得想着,二十年前,在东明照影壁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一向自诩名门正道的青玄山非要对无名剑宗的大师兄斩尽杀绝不可?
她前世曾经是化神期的修士,在蛮荒境中也是排名前百的存在。这东明照影壁的赫赫威名,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传说这是东明界唯一的界宝,是当年云梦仙子飞升之时,留下的宝贝。
东明照影壁仿照上界的山河社稷图炼制。壁中自成世界,凡修者进入,对心境有莫大的好处,但也有莫大的风险。进入东明照影壁的人,出来之后,有人一夜悟道,修为大幅度提升,也有人堕入魔道,从此疯狂杀戮不能自拔。
看来,自己所料分毫不差,这无名剑宗,果然要有一场大清洗啊!夏飞飞心中暗自忖道,打开了自己小院的禁制。
她本来和沈墨比邻而居。但是院子长久无人打理,居然角落里挂满了蜘蛛网,床上满是灰尘。
“不就是因为没用避尘符的缘故吗?如今姐姐也是凝脉期了,改天炼上一打!”她自言自语道,随手寻到日常打坐的蒲团,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合身坐在蒲团上,一歪头,瞬间已经香甜入梦。
苏越支走杜明、杜邀月两人之后,使眼色要陈玄真留下来,踌躇再三,拉住陈玄真看他身下那处:“陈师弟,你经验丰富,青楼楚馆也去过了不少。你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起初如刀割般难受,现如今好了许多,但是走路之时,衣物摩挲,仍然不免刺痛难忍。”
陈玄真见惯苏越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很是诚惶诚恐。他伸长了脖子凑到跟前,将苏越那处又弹又摸又捏,观赏把玩了一番。
苏越起初尚强行忍耐,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劈手赏给他一个耳光。陈玄真这才大梦初醒,捂住脸,喃喃说道:“这个我倒是听人说过,似乎是中了什么‘戏凤绝户手’,听说是媚宗的不密之传,是众妙门的妖女们用来对付她们同门师兄弟的招数。”
“众妙门?”苏越脸色更黑了。
“是的。师兄不必担心,据说众妙门的招数神妙异常,只要师兄清心寡欲一个月,此后便不药而愈,床榻之间,生龙活虎,一如往日。”陈玄真道。
“众妙门是不是还有一种招数,在那里踢上一脚,便可使修者突觉肾气有亏,安分数日?”苏越若有所思,问道。
“正是!这招名叫游龙无影脚!”陈玄真眼睛放光,说道,“师兄怎地知道?难道师兄也是同道中人?”被苏越白了一眼,吓得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