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陈玄真被重新派往西陵界的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事实上,他始终不清楚自己怎地就得罪了苏澈,以至于他对自己的态度是那么的糟糕。

他陈玄真一向对经营感兴趣,秉承和气生财的原则,从来都是笑脸迎人,极少有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情况发生。

然而对于苏澈,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彷佛自己曾经大大地得罪过他一般。每次这位尊使大人将目光转向自己身上的时候,他都觉得苏澈冰冷彻骨,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师兄,小弟一向待师兄忠心耿耿,从无刻意冒犯之处,就是那日……也不过是关心则乱,一时糊涂。再者这等私密小事,师兄原也说不会放在心上的,更没道理说与弟弟听。可是他分明对我动了杀心,却不知为何。”陈玄真私下里曾经找苏越哭诉道。

苏越只得安慰他:“阿澈一向心性不定,喜怒无常,你不必放在心上。且离他远些就是了。”

陈玄真诺诺点头,深以为然。这些天他也看在眼里,苏澈对待苏越这个亲哥哥尚且态度恶劣,当着他们几个二代弟子的面非打即骂,何况自己呢?

苏越又道:“阿澈一向不喜我和人亲近,你向来待人亲厚,只怕他因此看不惯你。不如,我想办法将你仍旧派往西陵界,待他走了,你再回来?”

陈玄真苦着脸点头道:“师兄说的有理!”

果然不多时,无名剑宗大局已定,除君不同畏罪潜逃外,其余的乱党俱已伏诛。

在这一过程中,无名剑宗的掌门师尊徐长易就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不肯露面。也不知道是他真个闭了死关,处于元婴晋阶化神的关键时期,还是窥知苏澈前来,恐怕不敌,故而装聋作哑。

总之当下无名剑宗,杜邀月成为名义上的代掌门,然而一切事务却由青玄山使者苏澈以及其兄苏越拍板。陈玄真就在这种情况下,被苏越重新被派往西陵城。

陈玄真离开那日,苏澈高坐厅上,冷着脸递给他一副画像,命他以重金四处悬赏,围捕画像上那人。

陈玄真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却没敢言语,唯唯诺诺。待到私下里便拉住苏越问道:“师兄居然还是丹青圣手{然笔法细腻!”

苏越摇头道:“这是阿澈的手笔。”

陈玄真心中更惊,正要交口称赞,突然想起苏澈不在身前,且不喜人恭维,便话锋一转问道:“尊使大人未曾见过夏飞飞其人,何以将她画的如此栩栩如生?”

苏越面露尴尬之色,却并不说话。陈玄真何等乖觉,便又转了话题,闲聊几句,匆匆离开了。

陈玄真重返西陵界,依照苏澈的吩咐,发出悬赏令,送往附近各界,然而夏飞飞却如同一滴水汇入了大海中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玄真也没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得罪了苏澈的女修而已,无关大局。而苏越的金丹瓶颈,在他看来,不过二十年没突破而已,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必有大惊兄、大动干戈呢?他陈玄真是商界的天才,自然有要紧的事情去做。

无名剑宗在西陵界的买卖,除了客栈、酒肆等铺面外,最重要的还是收购灵谷灵食、各类材料,出售丹药、炼器法宝等。一进一出之间,利润不菲,这才是支撑整个门派赖以发展壮大的基石。陈玄真对此自豪得很。

不过除了这些明面上的买卖外,陈玄真还有一些私事要做。譬如说去青楼楚馆小坐片刻,再譬如说为某个死心眼的弟子收集某种功法玉简……

“咳,我说老徐,你们这里,有那个吗?”陈玄真和街面上的人打交道多年,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仍然觉得有些尴尬。

那老徐算是西陵城里的一号人物。附近十三个界,各类物资流转,互通有无,皆从西陵城进出。老徐则专供功法玉简这路生意,最喜欢到各宗各派那些不成器的外门弟子手上,收购一些烂大街的功法和心得,然后再将它们卖给附近的散修。

“哪个?我老徐这里哪个没有?”老徐颇为自豪地说道。然而,等他听到陈玄真颇为含糊地将要求讲出来的时候,就不再这么自信了。

“哟,这个真没有。这种邪修功法,原本就比较少见,销路也不好。陈老哥你怎么会有兴趣?”老徐讶然问道。

陈玄真叹了口气。在他离开天剑山之前,正在杜明洞府养伤的沈墨寻到了他,将几乎所有积蓄都交了出来,说想请师叔帮忙。

由于青玄山苏澈的倒行逆施、狠辣无情,包括陈玄真在内的二代子弟私下里都对无名剑宗的未来颇感担忧,更对有天赋的三代弟子寄托了莫大的希望。因此陈玄真对于沈墨,是颇有扶植襄助之心的。

但是这个弟子要他堂堂无名剑宗二代弟子去收购媚宗功法心得时,陈玄真还是差点鼻子都要气歪了,差点就指着沈墨骂出来。

“好,好的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妖女,苏师兄一时失察,教她混入我们宗门也便罢了,如今真相大白,他尚要发出悬赏追捕。你如今却这么上心,难道是被那妖女蛊惑了不成?你可知道,勾结邪修,亦是大罪?”陈玄真痛心疾首地说道。

“不,她不是。”沈墨却坚持说,“弟子只相信,亲眼见到的事情。”

陈玄真拗不过沈墨,居然答应了下来。功法向来昂贵,沈墨的私蓄虽丰,也不过是换取了几部粗浅的采阳补阴功法。

最后陈玄真捏着鼻子收购了下来,一脸嫌弃地命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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