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刘巴捂住自己的脑袋,睁大着眼睛望着那摇动的烛火。
“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大汉天下,大势所趋,难以挽救,但我刘家,世承汉恩,我刘巴锦衣玉食,能有今日之成就,是祖辈们打拼而来,亦是大汉朝廷恩萌所赐,我刘巴不可做不忠不孝之人,虽不可为,亦要试试!”
“来人,准备好行礼。”
守在门外的侍从慌忙进来,询问道:“家主要去哪里?”
“去益州!”刘巴答道。
你刘备的儿子如此行事,折辱我,还想要我效忠你刘备?天下宗室,心怀汉室又不是你刘备一人,还有那益州刘璋,我去投刘璋,匡扶汉室,你刘备总没有话讲了?也没有理由待我家族如何了吧?
刘禅若是知晓刘巴此时的想法,不知会作何感想。
烝阳城中,刘禅还在熟睡,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埋伏在刘巴宅子外面的斥候利用身份叫开城门,匆匆跑来禀告。
“什么?刘巴跑了?往哪里去了?”刘禅一下惊醒过来。
“少主,往西走了。”
刘禅快速穿好衣服,对其道:“去准备好马匹,然后带路,我们去追刘巴,可不能让他跑了!”
“遵命。”
少主要去追刘巴,侍卫们不敢怠慢,马上准备。
刘禅穿自己穿戴好衣服,出了门敲了敲隔壁的房间门,然后就听到了重物砸在门上的声音,刘禅惊的赶紧退开,这神经病女人待会指不定要杀人。
“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
“睡不着,过来找你睡觉。”
“滚。”
“你继续睡,小爷要出一趟门,给你留十个侍卫。”刘禅对立面喊道。
房间内没有了声响,刘禅走出院子,外面一同忙碌的侍卫们。
“少主……”
“骑马去追。”刘禅对赶着马车过来的侍卫道。
九十余骑举着火把,在熟悉烝阳县内道路的游檄、邮人的引导下,鱼贯出城,朝着刘巴老宅而去。
刘禅坐在战马上,身体随着战马起伏。
他年纪还小,不能单独骑马,只能由白毦兵保护着,与他同骑一匹马。
刘家宅子面对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兵马,整个宅子都亮了起来,家丁们拿着武器冲了出来,誓死要保卫刘家,一个个俨然一副要与刘家共存亡的样子。
“刘巴去哪里了?速速告知,不然踏平刘家!”狐假虎威的护卫用马鞭指着刘家人群道。
“休想知道!”刘巴的弟弟斥道。
刘禅看着那年轻男子,对其道:“耍聪明是吧?还找人装扮成几个刘巴,甩开我的眼线。小爷他妈的又不是要杀刘巴,小爷是要把刘巴请去公安做官,你们要是不识好歹,小爷脾气上来了,真的要踏平刘家了。”
“我数三声,你们要是不告诉我,这些士兵,马上就杀进去,见人就杀,你们刘家这些家兵要是挡得住,大可以不理会我的数一二三。”
“一”
“二”
“往西川投刘璋去了。”人群中当即有人道。
刘禅这下真的想骂人了:“走的哪条路往益州去的?”
“走的昭阳方向。”
刘禅下令道:“带路,追。”
九十余骑踩着黑暗,继续出发,看着远去的铁骑,刘家众人彻底松了一口气。
追至天明,由于行程多是山路,山间雾水极多,刘禅追的真的是满头雾水,也没见到刘巴的踪迹。
幸亏山路倒也不是十分难走的小道,这条由烝阳通往昭阳的道路,断断续续隔几年修整一次,修整了数百年,终成一条大道。
“少主,咱们是不是被耍了?”
“有可能,不过刘家人不敢耍咱们。是刘巴耍了咱们了。”刘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