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马士英辞职。吓得在场不少官员浑身哆嗦。说起来自从东林被干掉之后,百官之中,资历威望。足够当首辅的,只有马士英一人,他要是走了,这南明的朝廷真的就玩不转了。
这些官员也不想马士英离开,可是除了马士英,还有谁能顶罪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场的官员全都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张缙彦突然仰天大笑。吓得大家一哆嗦。只见张缙彦几步到了马士英的面前,冷笑道:“首辅大人,朝政废弛。贪腐横行,你这个首辅罪责难逃,可是光是一个首辅就够了吗?大明江山到了这个地步,难道就不该有更高的人出来负责吗?”
“什么?”马士英也豁然站起。吃惊瞪着张缙彦。
“你。你难道想逼着陛下改朝换代不成?”
顿时在场的文武官员全都跳了起来,一个个指着张缙彦大喷口水,首辅下台还不够,还想让谁下去啊,简直居心叵测,以臣欺君!
“张缙彦,你该死了!”
“狂狷之徒,无君无父。”
“你和你的主子顾振华一样。都是破坏祖制的奸贼!”
……
这些人全都跳出来破口大骂,要不是碍于安**的势力。只怕他们就真的动手,将张缙彦捏死了!
“臣没有藐视君上之心,也不会做欺君之事。只是这里有一件事,请监国过目!”
说着张缙彦将一本账目拿了出来,早有太监接过,送到了福王的面前。
朱由菘脸上的肥肉一直在蹦,一看这个账目,简直到了抽搐的地步。原来这本账目记载的是一年以来,南京粮商哄抬粮价谋取暴利的情况。光是一个甘培禹就给福王府送去了七万两银子,算上其他的粮商,而且京城不止粮食在涨价,食盐,布匹,茶叶,瓷器,木材,家具……
总而言之,能想到的东西都在涨价,这些涨价的利润,不少就流到了宗室王爷的手里,福王作为监国,得到的好处自然不少。
看着看着,福王突然嘴角抽搐,满脑门子冷汗,顺着座位滑到了地上,直接倒地,人事不省!
“王叔!”小皇帝朱慈烺一见,也是吓了一大跳,还没怎么样,就倒了一个亲王,这可是太要命了!
“大伴,快传御医!”
戴莹心里头知道福王多半是装的,这种时候不倒,难道还等着和张缙彦对质吗!不过他也只能招呼人手,赶快把福王抬下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太劲爆了,内阁首辅要下台,堂堂监国福王也要完蛋。张缙彦的战斗力简直爆表了。
大家谁也不知道,这位手里还有什么东西,搞不好下一刻他说皇帝要倒台,都有人相信!
眼看着所有大臣乱哄哄的一片,朝堂简直比起菜市场还热闹。
马士英摆了摆手,阮大铖也跟着喊道:“都安静一点,闭嘴,闭嘴!”
一番吆喝,这些人终于勉强静了静,马士英叹了一口气:“诸位同僚,大家都在殿上等一等,老夫想要和张大人谈一谈。”
这时候小皇帝朱慈烺也知道事情要失控,也说道:“元辅的提议很好,大伴,你和朕也去听一听。”
很明显人家要开密会了,朝堂大臣的确都很好奇,但是大家伙也不想陷进去,弄得粉身碎骨,因此只能装聋作哑。
小皇帝领头,几个人匆匆到了偏殿,马士英冲着张缙彦苦笑了一声:“张大人,闹到了这个地步,你是何苦呢!”
“重病用猛药,大明这些年来都想着维持,结果维持到了现在,终于维持不下去了,元辅,你要是真能拿出魄力,大刀阔斧的改革,蓟国公未必不会重新支持你。”
“哈哈哈,老夫没那个心思了!”
马士英冲着朱慈烺施礼,然后说道:“陛下,老臣身为首辅,罪责难逃,自愿去职,户部,兵部官员玩忽职守,按律处理。科道言官,自甘堕落,罪责难逃。”
“那,那,福王呢?”
“我朝无监国先例,陛下如今已经十六岁,完全可以亲政,朝堂大事,全有陛下乾纲独断。”
“首辅又该是何人啊?”
朱慈烺原本还想着学习几年,可是看到了如此触目惊心的问题之后,他最担心的就是没等自己亲政,大明的江山就已经彻底完蛋了。
马士英也知道小皇帝接受了自己的意见,问到了首辅,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张缙彦的身上。
“陛下,兵部尚书阮大铖为官多年,资历丰厚,可以接任首辅。微臣办案以来,已经心力交瘁,在处理后续之后,辞去次辅之职。”
“不可!”小皇帝急忙摆手说道:“张大人,你公忠体国,朕看的一清二楚,依朕的意思,你才是首辅的不二人选。蓟国公和你一文一武,正是朕的左膀右臂啊!”
张缙彦一声苦笑:“陛下,臣得罪的人太多了,要是留在京城,只怕这颗人头早晚被人家砍了去。臣保举一人,可以接替次辅。”
“谁?”
“苏全河。”张缙彦笑道:“他乃是四朝元老,出事平和公道,资历威望无人能比。”
张缙彦还漏了一条,那就是此老是顾振华一方的人物,顾振华是不会放松对京城的控制的。
双方心里都清楚,事情弄到了这个地步,安**也不可能不受伤。除了张缙彦之外,戴莹也升任司礼监掌印。这个看似升职,实则是把东厂从戴莹的手里抢走,从此之后,戴莹只能专心伺候小皇帝。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