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正在大战,后方要是真乱了,军需供应不上,那就是死路一条,顾振华可不会犯傻,早在中州讲坛开始之前,安**就组建了战时统帅部。( 最新最全
总统帅自然是顾振华,首席委员是老岳父张缙彦,委员包括李济伯,夏守礼,徐方,阎应元,陈潜夫等人。
这个统帅部的编制其实就和顾振华设计当中的内阁没什么差别,不同于以往以熟知典章制度的翰林词臣为主的内阁,顾振华用的多数都是地方大员。他们经验丰富,而且更有决断力和执行力。
当然都是有本事的人,互相之间竞争也是必然的,不过顾振华也定下了严格的规矩,各管一摊,比如李济伯管理军事动员和战争策划,夏守礼管军需,徐方负责民政,阎应元和陈潜夫负责钱粮情报,而张缙彦统管全局,遇到大事几个人共同商量,举手表决。
他们每次开会,每个决定,都要有专门人员记录,并且向顾振华汇报。要用人,也要控制人,让每个人充分展示才能,同时又牢牢控制在手中。靠的就是严格的法规,权责明晰。
有一套强大的行政团队在,顾振华才不会担心朱慈烺和范克勤等人能闹出什么来。
何腾蛟非常清楚这一点,他叹了一口气:“范大人,我向陛下奏对的时候,陛下意兴阑珊,还说了什么外其身而身存,后其身而身先的话!”
“啊!”朱天麟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他盯着何腾蛟。吃惊的问道:“何部堂,你说的可是真的?”
“哎,这等大事。我哪敢撒谎啊!”
朱天麟顿时老泪纵横,哭道:“都是臣等无能,让陛下受委屈了!”
范克勤冷笑了一声:“诸位,陛下想着退一步,不过是权力受制而已,可是皇位还在。范某说句不客气的话,大明除了太祖太宗之外。也没有哪位皇帝能率性而为,由着心思!”
范克勤直接点出了朱慈烺的心思,可谓是一阵见血。不过这么评价君父,显然有些过分,和黄宗羲他们差不多了,何腾蛟等人全都低头不语。
范克勤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诸位好好想想。顾振华可不是仅仅限制皇权而已。以后科举要改,各级官员从小吏之中选拔。我们可都是正途科举出身,十年寒窗苦读,竟然没法当官了!历朝历代都厚待读书人,考中举人能够免除田赋。朝廷只管道县,下面是乡绅管理。这是千百年的规矩,不容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我等身为孔孟门徒。身负天下大名,自应该奋力抗争。绝不当懦夫。”
说的慷慨激昂,其实改变不了一个核心,那就是士绅的特权,他们是咬死了不愿意放手的。
于燧然寻思了一会儿,说道:“范大人的话有道理,天下何以称天下,就是上有天子,下有士绅,我等秉承孔孟之道,治国理政。如今天子不在,士绅遭到压制。一群见利忘义的商人,还有一帮武夫竟然想窃取天下大权,这和蛮夷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于大人你说的还是太客气了,顾振华他的丧心病狂,远远超过鞑子!”
范克勤这话一出口,顿时在场的人全都脸色煞白,他们再狠顾振华,也不敢否认安**的战功,还能抛弃夷夏之辨吗!
咳咳咳!
朱天麟咳嗽了两声,说道:“范大人,慎言啊!”
“我们就是太老实了,被顾振华这个贼子给欺负了!鞑子皇帝入关之后,敬天祭祖,尊奉孔孟,行仁政,开科举,用汉官,重士绅。虽为蛮夷,但所行之事,那是王道正途。而顾振华呢,重武轻文,残害士绅,抢夺土地,废孔孟,兴杨朱,天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虽为汉人,丧心病狂,比起夷狄,犹有过之!”
“住嘴!”
范克勤还要说下去,在座位的后面终于有人站了起来,此人中等身材,面容清瘦,目光如电,正是大理寺卿瞿式耜!
“范大人,顾振华欺压圣上,飞扬跋扈,这些老夫全都承认,也痛恨不已。可是你说他比不上鞑子,你说鞑子在行王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们当汉奸,投降鞑子不成?”
范克勤身为清流领袖,从来都是他痛骂别人,哪里受过这个屈辱,顿时气得须发皆乍,一张脸铁青铁青的。
“哼,致君尧舜,天道有常,谁能顺乎天心民意,才能执掌天下,顾振华肆意枉为,难道不该受天谴吗?”
瞿式耜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猛然间,他突然指着范克勤,厉声说道:“姓范的,你别忘了,当今天子姓朱,这还是大明的江山!你竟然说鞑子在行王道,顺天应人,我看是顺你的心思,谁能给你官做,谁能免你的赋税,你就给谁当臣子!说什么忠孝仁义,不过是欺人之谈!”
几句哈,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范克勤的面目,也把整个清流的老底儿给揭露出来!在场的官员全都吓傻了,他们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听着范大人的高论,老夫才觉得顾振华所作所为,未尝不对!犬儒不除,天下不宁!”
瞿式耜说完转身就走,看透了锦绣包装之下的丑陋,比起什么都让人恶心,简直一刻都待不下去!
说起老瞿对大明绝对是忠贞不二,也不赞成顾振华的措施。可是他们还知道轻重缓急,总不能因为斗争就忘了做人的根本,就去替鞑子说好话,这还算是大明的臣子吗?
偏偏一个清流的领袖,竟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