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步出来的卡尔,看到的就是女人坐在地上、西泽尔扬长而去的场景。
无声地叹口气,卡尔大步往前,心想西泽尔又是造了什么孽。
为了不让明天头版新闻变成西泽尔的脸,卡尔不得不走到女人面前。
低头先是打量,觉得对方脸庞有些熟悉,应该是个好莱坞的女明星。
不算出名,绯闻比作品出名的那种。
因为长得足够漂亮,据说交往过不少优秀男明星,一直深受广大女性嫉妒。
卡尔稍稍一想,就知道这位女明星,又是个奔着西泽尔去的傻飞蛾。
也不看看西泽尔的那个火坑,真是那么容易跳的?
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飞蛾烧个精光才怪。
哦对了,只有在遇上江棠,那个火坑才会违背自然界的守恒定律,化成柔软多情的水,主动缠上去。
卡尔扯扯嘴角,对接下来套路已经烂熟于心。
他走上前,摸出名片递给地上的女人,声音冰冷且饱含警告:
“我是西泽尔的经纪人卡尔,你可以直接叫我卡尔。”
女人看着递到面前的名片有些抓狂。
一个西泽尔一个卡尔,这些男人就不能先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吗?
西泽尔是真的喝得有些多。
许是心情烦闷需要用酒精来解愁,今天在宴会上,别人敬酒他是来者不拒。
转眼就是五六杯香槟下肚,还喝了些鸡尾酒。
香槟度数不高,但鸡尾酒却不是这样。
入口清甜绵软,后劲来势汹汹。
这两者搅合在一起,威力简直无法形容。
所以,在西泽尔离开宴会时,他就已经有些醉意上头。
司机打电话告诉他,前面一条路有些拥堵,过来需要耽搁。
他含糊嗯了声,没太在意,只是恍惚地看着地面,脑子里全是江棠的脸。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哼笑出声,完全沉浸在思绪当中,以至于根本没发现有人靠近。
更不知道这个人在他身边搔首弄姿好一阵,还三番两次地喊了他。
哦不对,西泽尔听到了什么嗡嗡嗡的声音,还因为思绪被打断而烦躁。
挥挥手拂开不知道哪里来的苍蝇,直到司机抵达,才上车离开。
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在路旁发生过什么,又有人因为他而摔倒。
司机也全程闭口不言,就算从后视镜看到倒在地上的女人,也不曾开口提醒。
他不是经纪公司的人,而是来自西泽尔家族的人手,对西泽尔言听计从,一张脸板得像雕塑,彻彻底底与怜香惜玉四个字绝缘。
西泽尔到家之后,浑身裹挟着浓重酒气。
他脚下大步生风,路易却依然能从他行动里看出醉意。
然后跟着他,一路来到江棠曾经住过的房间,来来回回地在房门前踱步。
里面明明没有江小姐,西泽尔仍然像是隔着房门对谁说话似的,絮絮叨叨不停。
看得路易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却很懂地没有上去打扰西泽尔难得的宁静时光。
兴许是西泽尔把一肚子酸水倒干净了,总算是愿意乖乖回房间睡觉。
倒在床上的西泽尔,被酒精折磨着大脑,昏昏沉沉中还保留清醒。
既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睡着,或者是在梦境里沉浮。
到了第二天起床,精神没有因为休息过而缓解,反而头疼更加剧烈。
他披上睡袍,按着太阳穴,顺着楼梯下来。
到客厅才发现,卡尔一大早就坐在了沙发上。
“这么早就来了?”
西泽尔扫了卡尔两眼,便不以为意地接过路易的水杯。
入手有些温热,西泽尔皱皱眉,让路易给他换成冰的。
路易本来想劝说冰水伤胃,可看到西泽尔按着额角精神不振,不得不把话咽下去,转身去让佣人换成冰水。
在这个空档,卡尔支支吾吾起身,有点不敢面对西泽尔锐利视线似的。
西泽尔很敏锐,当即斜睨着他。
“怎么了?”
卡尔不敢隐瞒,递出ipad。
西泽尔低头一扫,现实看到那惹人想入非非的绯闻标题。
什么深夜,什么美女,标题列得生怕不够大,几乎占据半个屏幕。
西泽尔懒得细看,正好路易端来冰水,水里冰块起伏,玻璃杯壁沁着凉凉水珠。
西泽尔接过后一饮而尽,连冰块都倒进嘴里,嘎吱嘎吱嚼着。
卡尔听得骨头发酸,总觉得西泽尔嚼的不是冰块,是他的骨头。
但他还是顶着西泽尔的面无表情,把屏幕往下划了划。
一张硕大地占据整张屏幕的照片,映入西泽尔眼帘。
只见照片里,站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头发和领口不羁散开,因为酒气而带了些散漫,低头轻笑的样子在夜色下很是温柔。
而就在男人身边,是个抹胸鱼尾礼裙的女人,绸缎面料很好勾勒出劲爆身材,红唇艳丽像是夜色里的罂粟花,妖娆又吸引人,刚好与男人目光交错。
两人距离也离得近极了,从镜头拍摄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女人像是依偎在男人身上的样子,那种暧昧气氛被模糊霓虹灯一渲染,越发浓厚到挥不去。
西泽尔面如锅底。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照片里的人是我?”
他的声音淬着寒意,让整个客厅瞬间如同浸泡在极地冰水里。
卡尔懊恼地低下头去:“我是失职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昨晚那个女人居然留了后招。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