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保镖说:“但支票有五十亿。”
“支票随时都可以反悔,那只是一个圈套罢了。”这是权太太的声音,“但繁华可不是一般人,你们两个加起来打得过他一个吗?”
“这……”年轻保镖语气犹豫,“他左胳膊已经受了重伤,但那家伙毕竟还是……”
“没关系。”年长保镖说,“如果这小子敢耍花招,我就打死他心爱的女人。”
年轻保镖立刻说:“但他要是耍花招,就代表他并不在乎这个女人。这样的话,如果让他送钱,就等于向他表露了咱们的位置。依我看,不如安排中间地点,更加安全。”
“那也让他来吧!”年长保镖低吼道:“我已经不能再等了!我要立刻拿到钱,带着露西离开!带着海伦离开!”
权太太这才开了口:“你冷静一点。”
“我无法冷静!我已经受够了!”年长保镖低吼道,“他今天又一次亲口说,他要娶这个女人,而不是可怜的海伦!你看到了,海伦已经变成了一个残废,缺少了一只手的她永远无法再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了!她不可能再嫁到一个好男人了!”
权太太语气转冷:“我说你给我闭嘴!”
“不!露西!你知道我有多艰难才忍耐到现在,没有杀死这个女人吗!”他说话的同时,我突然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是有人在打我。
与此同时,年长保镖狂吼道:“我忍耐了整整十二年!看着我的女人跟那个变态的老头子纠缠,看着我的女儿管那个流氓叫爸爸,看着权御那个人渣肆意地欺负我的海伦!就因为这个女人,一切都失败了!我要拿到繁华的钱,带着我的女儿离开,露西,我甚至已经不再在乎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人突然扼住了脖子似的。
安静……
不,不是全然的安静,而是伴随着一些窸窣。
但我形容不上来那种声音。
忽然,年轻保镖的声音传来:“露西姐,让他静一静吧。”
静一静?
怎么骂到一半,突然想静一静?
权太太的声音传来:“扶我坐一下。”
没声音了,但年轻保镖肯定扶着权太太坐下了,因为没过多久,权太太的声音便再度传来,这次很娇软,很妩媚:“还是你最好了,亲爱的,你抱抱我,我好累,他真的已经疯了……”
又是一阵安静。
但这次是我听懂了其中的窸窣,好像……是在接吻?
虽然我的腿被打了好几下,痛得仿佛已经断了。
而且,这半天我仍旧呼吸艰难。
但不得不说,这出“广播剧”真的太奇葩了,我竟然精神了不少:
因为,刚刚这些乱七八糟的谈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首先,年长保镖跟权太太有一腿,权海伦甚至是他的女儿。结合权御之前告诉我的事,权御他爸应该是被仙人跳了吧?
其次,权海伦缺了一只手?
只听说割腕自杀的,没听说过砍手自杀。
可……权御怎么没有告诉我?
然后……权太太竟然跟这个年轻保镖也有一腿,刚刚年长保镖突然闭嘴肯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儿,我甚至开始害怕了,他们……不会是把他灭口了吧?
今天他们帮繁华策划这事肯定是有好处的,他们想拿钱走。
三个人关系如此混乱复杂,把情绪最暴躁、最想把我弄死的年长保镖灭口,好像也是可以成立的……
我慌乱地想着,这时,又听到了权太太的声音:“去把她的胶布解开,她呼吸困难了。”
脚步声传来,终于,我只觉得嘴上传来刺痛,随后空气便流入了口中。
这时,年轻保镖说:“她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