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看了几秒,最后大概是确定自己没戏,便动了动头,把左脸颊也凑了过来:“这边也要。”
“想得美!”我一把推开了他。
繁华笑了起来,下了车。
去见梁医生之前,繁华还是去洗了个把脸,不过眼睛依旧红着。
我忍不住打趣他:“现在咱俩谁是小兔子呀?”
繁华说:“蜥蜴也有红眼睛的。”
“噫……”我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那么丑,你要是自比蜥蜴,就不准再抱我了。”
他立刻脚步一停,搂住了我,颓然道:“我是小兔子……”
我忍不住微笑,得意地摩挲着他搂在我腰上的手。
这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菲菲?”
扭头一看,是梁医生。
梁医生的脸色很差,不是生病的那种差,而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我急忙拉开繁华的手,繁华却不听话地再度搂了上来。
唉……
小心眼的男人。
我们和梁医生一起进了办公室,梁医生对繁华说:“我要对她单独问诊。”
繁华说:“她失忆了。”
“我知道。”梁医生板着脸说,“疾病是病人的隐私。”
“他是我老公嘛,”我说,“没什么好隐私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你老公?”梁医生看着我问,“你看到结婚证了吗?”
也对哦……
我看向繁华。
繁华搂住我的肩膀,说:“结婚证在家,回去我就给你看。”
“在那之前,”梁医生看向他说,“请你把手放下去,到外面去等。”
连孩子都那么说,结婚的事肯定是真的,毕竟三只是很诚实的孩子。
而且,繁华从刚刚见到梁医生开始脸色一直不好,现在更是一脸尴尬。
我倒是不觉得他会对我发脾气,我就是怕他一会儿又哭,便说:“梁医生,你不要为难我老公了。”
梁医生看向我。
“他可以留在这里。”我握住繁华的手,说,“如果你执意要他离开,那我也就不检查了,肯定有医生不介意这个的。”
我都这么说了,梁医生便不吭声了,明显做了个深呼吸,才说:“我带你去做检查。”
因为检查项目很多,所以,等全部做完后,已经近中午。
做完检查后,梁医生对我们说:“这样就好了,检查结果我会安排送到贵府。”
繁华没说话,我问:“不要再看诊吗?”
“会根据检查结果决定是否要看诊的。”梁医生说着,递来一张名片,“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说:“不用名片,我记得你的号码,也记得你,记得很清楚。”
梁医生总算露出了一抹微笑,说:“谢谢你。”
从医院出来,上车后,我说:“梁医生是很严厉的人呢,真高冷。”
繁华说:“我比他高冷多了。”
我忍不住用眼睛斜他。
繁华目视前方,面无表情,还真“高冷”呢。
“醋桶。”我说,“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他真的不是我前任吗?”
“你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我。”繁华说,“最后一个也是。”
“……这我可不记得了。”我骄傲地说的。
繁华不说话了。
我见他既不理人,也不发动汽车,有点好奇,便问:“你不会是又生气了吧?”
“需要一个亲亲。”他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呀?”没有理由才不给他亲亲。
“我不高兴。”繁华说,“我不喜欢你对他……”他模仿着我说话的语调,‘我记得你,记得很清楚’这样。”
他说着,捏紧了方向盘,骨节泛白。
“这个理由不充分,”我说,“大街上有那么多男人,我记得的多得是,你要知道,我只是忘了你一个人而已。每碰到一个记得的都要亲你,我不要保养嘴巴了吧?”
繁华估计是说不过我,用眼睛睖我。
我假装没看到,侧脸把头转到车窗外。
安静……
忽然,我感觉到某人凑过来。
这倒是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他会自己贴上来。
但下一秒,耳垂上便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我顿时打了个激灵,浑身都蹿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忍不住烧红了脸,看向他。
“你只说嘴不行。”他一脸坦然。
“无、赖!”
“无赖也是你一个人的无赖。”他脸皮厚厚地说,“渴望你一个人的爱。”
我本来是有点跳脚的,他这样一说,我反而有点想笑,说:“你也别吃醋了,我还有事要问你。”
繁华笑着一边发动了汽车,一边问:“又审问什么呀?”
“刚刚检查时,帮我检查的护士告诉我是科技公司。”我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繁华说:“你倒是挺会抓住一切时间求证。”
“那当然了,你都没给我看结婚证,而且你还这么有钱,我很不放心。”我说,“最重要的是,你总是一副好紧张的样子。”
繁华瞟了我一眼,问:“我哪里紧张?”
“现在就很紧张。”我说,“你看你,明明要聊你们公司的话题,你又转移了。”
“哪有转移啊?”繁华说,“是科技公司,可是你毕竟不喜欢。我是不想刺激你,怕你又头痛。这次好歹还记得孩子,下次要是把我们都忘了,你多孤独、多害怕?”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孤独害怕?”
“我爸爸六十岁就开始患阿尔兹海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