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的问话一出口,其余五人的表情顿时一变。
“傅白哥,”雷在外貌上看大概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小的,对傅白的称呼也不一样,“你怎么、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了?”
风神双手交叠平放在桌面,下巴垫在手肘间,歪了下头。
“哦?小白你想了解我们的事?可以啊。那要从哪里说起呢……我唔唔唔唔……”
风神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有价值的句子,就被后面的水神用袖子罩住了头。水神虽然性子急,但他又不傻。他看了眼在站在自己旁边的火,火神略略思索后,询问傅白:“仙长,我可以坐下来吗?”
“自然可以。”
火神姿态款款地坐在了傅白对面的位置。
傅白又道:“我知晓你的难处,你可以只讲你能讲的。”
红衣的姑娘微微颔首,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睛徐徐掠过其他四灵。
“我们五灵,是依附于绣像伞上的器灵。仙长您应该知道,不是所有的法器,都能孕育出器灵。”
“这我知道。”
“器灵的形成是在法器成形之后,要经过几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才能孕育出一个器灵。像我们这样,数量在一以上的灵体,更不是寻常资质的法器能够承载的。或者说,按照常理,都不应该存在数量超过一的器灵……”
“此话又怎讲?”
傅白知道法器能够孕育出多个器灵,但要说怎么在一个铁疙瘩里面孕育出这种类似灵魂的东西,他就了解得不够多了。
火神深深地看了傅白一眼,然后半垂着眼帘。
“像我们这样的器灵,其实并不算是完全地由仙器孕育。准确来讲,应该说,我们算是原主人的一部分。”
“一部分?”
“对……”
“你们的上一任主人,是谁?”
火神沉默了一下,看来这是不能说的内容。
“那你们最初的锻造者,又是谁?”
火神依然是沉默。但似乎担心傅白有什么误解,她又跟着解释一句:“仙长,并非我们有意瞒着您,而是因为我们的记忆也被封印了几段,再有就是,我们被下了很强的禁制。如果我们说了不该说的,就会神形俱损,彻底陨灭。”
最后一句话不可谓不严重。按照火神的形容,他们五个被下的,应该是最强的禁制。
现在器灵和仙器已经融合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器灵毁灭,仙器也基本上保不住了。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原本是来自黄泉界吧?”
“不完全是。应该说,是我们随着绣像伞,陨落到黄泉界。”
“黄泉界……”傅白的手指搭在桌缘敲了敲,“那天的黑袍人,你们可识得?”
火神摇首。
“不识。”
火神的表情很坦诚,不像在说谎。再看其他四个,也是一脸迷惑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不晓得对方的真实身份。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冲着自己来呢?
一般的情况下,一个人主动接近另一个人,肯定是要图谋某样东西。傅白随身携带的宝贝也不少,但还没有到绝无仅有的地步。要说最珍贵的,就数这两件仙器。
但瞧那黑袍人的意思,和他对子凝的态度,貌似他并不想要所谓的“五仙器”,甚至觉得子凝有些碍手碍脚。
如果不是图谋他的东西,难不成,是想要他这条命?
傅白又思索了一下,也不对劲。
那个黑袍人,虽然两次见面对他都有攻击的意思。但第一次好像有些无厘头,他只是跑错片场。第二次他也没有下狠手攻击,看他的目的,貌似只是想破坏结界,然后把自己抓走。
所以他的根本意图,就是把自己带到黄泉界去?
让他去黄泉界能干啥?称霸全界?
傅白很久没有去过黄泉界了。他对之前在黄泉的日子有零星的印象。黄泉界的地盘划分很乱,是个妖怪都能占山为王。那边的妖修和魔修争强好斗,动不动就燃起战火,一个繁衍了上百年的族群,搞不好就被另外一个部族给灭了。
傅白当时进入黄泉界,是有自己的任务的。这个任务基本上不与那些黄泉土著发生冲突,所以应该也没有和谁结过很大的仇恨。
不过傅白自己理解的结仇和旁人貌似不太一样。按照他的理解,这个世界上基本不存在他的仇敌,天下太平。
如果想要知道真相,那么就要深入黄泉界。但现在凡界和黄泉界的入口基本上都是封死的状态。以他当前的身体,贸然闯入,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
唉。
傅白叹了一声气。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跟空气斗智斗勇,真累。
“傅白,你可以把五仙器集全。”
一直沉默寡言的地神突然间开口了。
“你是说……”
“不可!”不待傅白追问,火神便立刻打断,同时对地神抛去一个不赞同的目光。
“仙长,”火神定了定神,面对着傅白,正色道,“由一人集齐五仙器是很危险的事,恳请您千万不要冒这个风险。”
地神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五仙器并不一定会同时现世啊,”火神有些着急,“若是不去主动寻找,仙器的现世有可能相隔百年。这样时间还会宽裕一些……”
“不会了,”地神知道火神只是在自欺欺人,他直白地道,“绣像伞最先现世、紧接着便是招魂幡。浮焰,你难道还没明白吗?不是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