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氏破产之后,慕久年也不过是配合警察调查江氏有关欺诈的一些合作案,很快就结束了。
然后,他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助理,吩咐助理照做。
“慕总?
您……是要将自己名下的所有不动产和股份都过户到许小姐头上?”
助理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慕久年没什么犹豫,道:“快去办吧。”
助理犹豫不决的说:“这件事兹事体大,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毕竟,全公司这么多人都指望着慕久年吃饭。
可现在,慕久年却要把公司都给别人了,他们所信任的领导是不是也要换了?
可他不知道,这是慕久年酝酿了很久的决定。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出了意外,还能留下些什么?
他太担心没有他的日子,宛宁一个人会有多么孤独。
如果他走了,宛宁该有多么失望?
唯一能为宛宁做的,便是给她留下足够的财富,让她和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
即便以后她带着孩子嫁给别人,也有足够的底气。
慕久年向来说一不二,助理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好默默地下去办事了。
……日上三竿,宛宁才从被子里出来,洗漱之后,慵懒的去厨房烤了两块面包当做早餐。
这时,门铃响了,她以为是慕久年回来接她。
想也没想,便把门打开了。
可没想到,门口站着的人,居然是江祁胜。
她大惊失色,生怕江祁胜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立刻就要关门。
可江祁胜眼疾手快,抵在了门框上,道:“怎么?
做了亏心事,所以害怕见我?”
宛宁自知躲不过,她只能堵在门口,防止江祁胜进来。
她冷冷看着他,道:“这是你罪有应得。
你自己机关算尽,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怪不了别人。”
江祁胜笑了,可眼睛却是红的。
他没有勃然大怒,更没有对宛宁做什么偏激的事,他只是喃喃的说:“我终究,还是败给了慕久年。”
宛宁有些害怕他这种似是疯魔的样子,她面无表情的说:“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走吧。”
江祁胜依旧将手抵在门口,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毕竟,我爱你,我现在也还是爱你。”
宛宁有些崩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江祁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慕久年马上就回来了,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呵……”江祁胜幽幽的望着她,道:“慕久年,慕久年,口口声声都是他。
可你知道,他还能护着你多久?”
宛宁怔愣了一下,警惕的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慕久年得了绝症,他活不了多久了!”
江祁胜提起这个,郁闷复杂的心情才终于好受了些。
是啊,慕久年就算赢了又如何?
他一定是比自己先死。
宛宁顿时吼出声来,“你胡说!”
江祁胜却并不恼怒,只是笑着道:“看样子,慕久年还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没关系,我告诉你。”
说着,他拿出一叠医院里的资料袋递过去,道:“看看这个吧。”
宛宁迅速接了过来,颤抖着手将袋子里的病历翻出来。
然后,她乌黑的瞳仁诬陷放大,眼泪就这么坠在眼底,整个人都如同僵化了一般。
江祁胜收敛了笑意,复杂的眸光望着她,道:“宛宁,我爱你,即便我马上要坐牢,我可能再也无法见到外面的阳光,我也做不出伤害你的事。
可我要告诉你,你和慕久年是没有可能的,永远都不会有!看,老天都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不是吗?”
眼泪无声的从宛宁眼中滑落,眼前病历上的字全都像是模糊了一般,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脑海中,只是清晰的印出病历上的字,他得了恶性肿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他每天都装作没事一样,她天真的以为,等待他们的,是她所向往的那种温馨而踏实的日子。
宛宁绝望的闭上眼睛,却无法控制扑簌而落的泪水。
江祁胜望着宛宁此刻的模样,心情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本想看看,这女人背叛他的下场,可当宛宁这样伤心的时候,他居然不忍再看她一眼。
他知道,警车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江祁胜低低的说:“宛宁,我走了。”
可宛宁只是在哭,一直在哭,没有回应他。
……江祁胜走了没多久,慕久年便让助理来接她去公司。
宛宁收拾了一下,将眼泪擦干,这才坐上了助理的车。
很快,到达了公司。
慕久年在办公室,今天的他穿着银色西装,得体高档的面料剪裁,将他整个人衬的尤为矜贵。
那条银粉色的领带,还是那天宛宁帮他买的。
他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宛宁却觉得他这样遥远,远到快要天人永隔。
慕久年发现了宛宁的异样,连忙走过去,道:“怎么了?
谁惹你不开心了?”
宛宁正想问他,便听慕久年道:“对了,你带身份证了吧?
户口本在我这儿,我们今天去把证领了。”
所有的话咽了下去,宛宁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尽管笑里有苦涩,可她是发自真心的笑。
这一天,她和慕久年都等了太久,无论后面是风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