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汤玄霖也有许多日未来了,步桐趁着常嬷嬷去安排饭食的功夫,步桐嘱咐春桃,
“去东厂找汤玄霖晚上来见我一面。”
如此一想,距离上次见他,大约也过去十多日了。
竟然颇为想念。
春桃皱吧着一张熟悉的包子脸,左右为难又不敢拒绝,“小姐,您如今尚且禁足中不能出门呢,常嬷嬷又时刻在左右盯着,除非那汤大人打晕常嬷嬷,不然又怎么进的来见小姐?”
确实如此啊,步桐托腮,“可是我后面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呢。”
“咳咳,”常嬷嬷一声咳嗽,步桐赶忙把胳膊拿下来,小心地看着那常嬷嬷,
“嬷嬷,桐儿想着许久未见母亲了,可否晚饭后去母亲园中小坐?”
常嬷嬷冷面看着步桐扑棱着大眼睛期待又讨好地看着自己,最后终于绷不住软了下来,似有若无地叹口气,“小姐,奴自知您是个孝顺懂事的,娘娘派了奴来时本就嘱托了,不可过分改变小姐本性,老奴为人古板,还请小姐莫怪。”
步桐上前去轻轻握住她的手,
“常嬷嬷这话从何说起呢,桐儿本就是自小随性惯了,诸事不懂分寸规矩,多谢皇后娘娘爱护,割爱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常嬷嬷过府教导,此番用心,桐儿自然明白,这些日子也辛苦嬷嬷了,得了我这个不开窍的徒弟。”
常嬷嬷终于露出一丝欣慰,嘴硬心软地,“小姐谦逊了,老奴愧不敢当。”
……
如此的结局就是,步桐用完晚膳之后喊来几个府上不错的婆子,服侍常嬷嬷按肩捶腿休息,自己则带了春桃,去了戚夫人院子里。
戚夫人方用完晚膳,正躺在廊下的摇椅里,景照在一旁轻轻捶腿,见到步桐正好起身,结果被步桐轻轻按回去,步桐上前把自己的披肩解下,轻轻盖在戚夫人的身上,
“如今这时节,日头下去了便一丝暖意都没有,母亲怎么穿得这样单薄睡在院子里?”
戚夫人并未沉睡,听到人声便慢慢睁开眼睛,瞬间喜笑颜开地起身,
“桐儿来了?”
步桐上前去扶,
“叨扰母亲好梦了。”
戚夫人摇头,“说得什么话呀?不过是秋日里身子乏得厉害,用过饭食便困乏得很,今日常嬷嬷竟放你出来,景照新做的栗子糕很是清甜爽口,想来你会喜欢。”
景照闻言喜滋滋地起身,“那奴便去取来,顺道打包一些给小姐带回去。”
戚夫人笑着点头,景照便拉着春桃离开了。
“多日未见母亲了,桐儿想念的很,便求了常嬷嬷,过来看看母亲。”步桐扶着戚夫人进屋,讨巧地说着。
戚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心都化了,“我瞧着桐儿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
步桐趁机上前坐在戚夫人身边,
“女儿这半年连接着被父亲禁足两遭,很是颓败,日日进饭都不香的。”
这话并非全然虚构,只是原因并非如此,那常嬷嬷日日端坐于饭桌前盯着,握了戒尺不时落下,步桐一个现代社会蹦跶来的人,又在医院急诊科的紧张高效环境下待得久了,整个人的风格很是粗糙,常嬷嬷为了矫正步桐吃饭的仪态可算是费尽苦心。
结果就是导致了步桐下筷子这件事无比艰难,食欲纵减。
戚夫人哪知道这些,只以为步桐一个小女儿,无端被连累在家禁足这么久,着实是委屈了,很是难过地摸摸步桐的小手,“我的桐儿受委屈了,母亲今日便做主解了你的禁足,白日里带上丫头,也出门去走走便是。”
步桐的目的达到,喜滋滋地窝进戚夫人的肩窝,
“还是母亲心疼桐儿。”
步桐从上一世便明白,强势又专制的南国公步庭云,其实是拗不过自家夫人的,有事相求戚夫人,实则事半功倍。
第二日,步桐拉着不情不愿的春桃,乐呵呵地上了街。
春桃一副“卖主求荣”的负罪脸跟在步桐身后碎碎念着,“小姐,我听门房说过的,最近这新设的东厂虽然说是取才于民,可最后任用的,大多是些邻里坊间名声并不好的怪才,大家多有传言,说日后这东厂定要掀起风浪,我们还是不去招惹为好。”
步桐带着春糕,满不在乎身后人的担忧,
“春桃,你尝尝这个,很是香脆,我们带些回去给母亲和常嬷嬷罢。”
春桃被塞了一大块酥饼,正要抱怨,突然觉得嘴巴里留下了喷香酥脆的饼,自顾自地嚼了起来,看着步桐买了三大包,含糊地说着,“小姐,多买些罢,这酥饼比国公府做的还好吃许多呢。”
两人终于大包小包出现在东厂门口的时候,实则是被门口的锦衣卫拦下的,步桐对这两个人有些眼熟,大约也是出身商贾,平日里最爱打抱不平之事,如今得了正经差事,自然格外严谨,
“你们是做什么的?这里乃皇家下属,闲人免进?”
步桐笑嘻嘻地上前去,
“两位小哥莫慌,我们不是坏人,不知你们家督主大人可在,小女前来求见,还请大人前去通禀一声。”
那人似是打量了一下步桐,“督主大人不见客,尤其是你们这些名门高户的来使。”
步桐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官制锦缎,身份确实一目了然,虽然也觉得汤玄霖做得对,但自己也被拒之门外,步桐有点憋屈,
“大人,我并非一般官家女子,小女步桐,是南国公府来的,你同你家督主讲便是,他定会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