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始终平静,连眼神都毫无波澜,只要她有恩于他,便可以离开的吧!她一定会还清他的恩情离开,不是已经找到水晶兰了吗,慢慢来,总可以成功的,她永远都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成为他的附属!这样毫无尊严,毫无自我的活着绝不可能!/p
忍九想过无数次当初要是和她父母死在一起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么多,可是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旧会选择左息九。/p
对过去的事感到后悔,有什么意义呢。/p
忍九努力撑起身子去小厨房找到了点吃的东西,左息九不在,这里自然是没有人的。之前左息九有事离开或者闭关的时候,会吩咐下人给她准备吃的。/p
这里的一切都是左息九的,她从小就知道把自己的喜好深埋,左息九喜欢的她就喜欢,他讨厌的她便讨厌。/p
然后便去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锁骨下方划刻的三个字已然结疤,是和吊坠背面一样的三个字,“左息九”,狂肆邪魅,像标记所有物一般将她印刻的完完全全明明白白。/p
一股莫大的屈辱从她心底升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怎么敢!她果然只是他的物品呢!/p
忍九想到了覃泽。/p
看着镜子中表情平静眼神却狰狞的自己,尤其是虽已经结疤却依旧疼痛的地方,“九”字有半笔刻在她的骨上,她恨!/p
努力压抑住把桌子上的一切都摔下去的冲动,忍九转身跳回了浴池。/p
忍九把自己关在了许久,努力压抑住对他的恨意,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p
小厨房的东西很快就吃完了,他从不吃不新鲜的东西,留不下多少。/p
她只能到后山的山林中找点吃的,不知不觉走到悬崖壁上,她想起第一次离开天蛰教的时候她的喜不自禁,想起了华朗、想起了五毒教的陈家兄妹…想起了那个金丝黑袍的男子,华绍,是她过去的唯一证明…/p
捂住心口,让抽痛的感觉少一点,只是一动作却带动锁骨处的锐疼。/p
她看着远方,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满是希望。/p
她不能走,任何未经他同意的她都不能做,她还需要压抑噬魂丹的药。/p
他向来霸道,就算是经过他同意的,他不高兴她同样不能做。/p
他教她练剑,却因为有一次练剑回去的晚了,便废了她的功夫。/p
忍九在悬崖边坐了好久,她不喜欢吃肉,只摘到了几个巨酸无比的果子。/p
但是也不想去前山,她不想看见左息九,也不想面对他。/p
左息九这段时间一直在理事大堂的侧殿休息,他在期待着,但是他也没有显示出分毫。平时自己生气,忍九定是会想办法让自己开心的,出门一趟便也不恋家了。/p
他倒要看看,让他的好徒儿惦念的连家都不回的到底是什么人。/p
“尊主,白羽回来了。”/p
左息九将书一扔,负手走了出去,依旧是美的极致,就算阴沉狠戾也不减风华。/p
黑翼在后面垂着头,自从那日之后,尊主戾气越发的重了。/p
“黑翼,她今天在干什么?”/p
“小姐今天去了后山,在悬崖边坐到晚上。”/p
左息九的手微握,薄唇轻勾,阴狠之中带着嘲讽和薄凉,“到底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时时刻刻想着离开呢。”/p
忍九最后还是选择去前山,她有什么资格和他置气呢。/p
不过还是为了一口吃的,她并不打算见他,甚至打算躲着他。但她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谁知道他还会怎么对自己。/p
忍九避开人朝着自己觉得是厨房的地方走去,她对前山并不熟悉,这里大后山几倍有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