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也许是吧?”尚文不能说太多话了,再说非得露馅不可。/p
他道:“我先回去睡了。”/p
尚文说罢就往外走,可是刚到一排碎石铺的小筑时,突然一人喊道:“时辰已到,有没有上路的?”/p
这一个脆亮之声,带着无限的威严,然而这声音竟是出自林全有,这使尚文少年好奇心又泛起,转身折了回来。/p
他刚到后院,发现有十来个魂灵,从院子四处飘了过来。/p
尚文头一歪,掐着腰看着。/p
只见林全瞅着尚文身侧的槐树,道:“熙和,不好意思啊,刚才吓到你了吧,时辰到了,我得先把他们送走。”/p
尚文道:“忙你的。”/p
这十来个游魂悄无声息站到了林全有身前,一个个眼白翻起,身上散着阴气。/p
林全有冲着前院喊道:“子旋,今天是走水路,还是走上道?”/p
子璇的声音从前楼旁的一个厢房传了过来,他道:“走上道。”/p
“哦,牵牛吧。”/p
林全有说罢,又冲着那些魂灵说道:“到了地府,好好接受刑罚,不要生事,你们能去地府不容易,知道么?”/p
那十来个魂灵木然地点头。/p
这时,子旋从厢房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绳子,随着他走出,身后跟着出来一头牛。/p
那牛要比一般的耕牛大上一倍,它面容十分古怪,低着头往前走,连叫都懒得叫一声,连头都懒得抬一下。/p
子旋把牛牵道林全有面前,手还抓着绳子,但另一只手却突然薅住了林全有的脖领子,他把林全有薅到牛的面前,道:“往这看,哎呀!”/p
林全有直接冲着那牛说道:“黄牛黄牛你听话,驮灵喝脏水本是你的活,拉上冥灵头朝西,一路上道到彼岸。”/p
那黄牛居然点了点头。/p
林全有怀内取出一道黄符,两指夹住黄符,一伸臂就要往黄牛的头顶帖去。/p
第一下擦着黄牛的左侧脸颊就过去了,第二下擦着黄牛的右面脸颊又过去了。/p
林全有刚要帖第三下,秦子旋一把抓住了林全有的手腕子,扶着他的胳膊,把那灵符帖到了黄牛的头顶处。/p
林全有手没有离开,中指点住灵符,闭上眼睛,念道:“火晶飞乌,凤……急急如律令。”/p
林全有念完后,突然一道金光闪现,这金光太过刺眼,使得尚文不得不把眼睛闭上,并且用胳膊肘挡住眼睛。/p
待尚文再睁开眼睛时,一切又恢复如初,院子里一个魂灵都没有了,整个院子空空荡荡,连那些纸灯笼也没有了,只有安然跟林全有和子旋。/p
空气中除了潮湿,还散发出了刚刚烧过纸的焦糊味道,如果没有这味道,尚文会觉得刚刚一切都是纪像。/p
尚文低头一看,见子旋的脚前还有一个纸牛,纸牛的头顶还贴着一道开道符。/p
林全有掏出一纸引火符,夹在双指间,手一抖,那符箓燃了起来,他把符箓仍到了纸牛身上。/p
一时间火光冲天。/p
林全有冲着那火光道:“跟你们说啊,千万别跟丢了,要是跟丢了,只能做一辈子孤魂野鬼了。”/p
奇怪的是,林全有说完这话后,那火一下子就变得小了起了,瞬间,噗嗤一下竟灭了,而地上的那团灰,竟然被一股子龙卷风给吹没了。/p
“熙和哥,”子旋笑嘻嘻地冲着道:“我刚才忙着拿纸牛,忘给你铺被了,我现在就去,忙你把被铺好啊。”/p
林全有道:“你给我闭嘴吧,给熙和叠被铺床能轮到你啊?……让我来。”/p
子旋冲着林全有做了个鬼脸,道:“就我来,就我来,噜噜噜。”/p
“你给我站住。”林全有上前一步,一薅子旋,可是子旋分明连躲都没躲,就站在他的面前。/p
就在这时,前楼跑进来一少年,这少年个子不算高,穿着短衣襟小打扮,长得很清俊,就是脸上长了许多痘痘。/p
尚文认出他来,他是赵正豪的随侍,名叫樊小堂。/p
樊小堂跑到子旋面前,喘着粗气道:“不好了,三楼有闹事的,乌大哥让人堵屋里了,你快去……”/p
樊小堂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了尚文,喜出望外,他道:“呀,这不熙和哥么?你怎么来了呢?快,快,熙和哥,三楼闹事了。”/p
樊小堂话还没说完,拉着尚文就往前院走。/p
尚文在这些人里面,位份最高,他本不想管这事,可是,不管也不行。/p
他道:“怎么回事啊?”/p
小樊道:“乌大哥在做超拔法事,那个本家信徒突然来闹事,说乌大哥念的经文不对,他家魂灵没有超生……”/p
小樊说话很急,又前言不搭后语。/p
尚文大致听明白了一些。/p
乌家宝在三楼做超拨法事,本来是很普通的超拨婴灵,可是这本家却说乌家宝没有超拨了婴灵,说他骗取钱财,本事不行,在那闹事。/p
尚文道:“乌家宝是谁?”/p
小樊的一个手下。”/p
尚文在共灵里没有印象,海大山也没提过,想来是不太重要的一个小角色,不过,一听跟花陌有些联系,尚文眼波中泛起一股冷冽之色。/p
来到前楼大厅,就听到三层楼的一个房间内仍然有人骂骂咧咧地声音。/p
安然往楼上看去,就见楼上快步下来一个年纪在三十来岁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