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周末嘛,放松一下
杜英步入府衙大堂,曾经的尸体和血迹都已经被打扫干净。
不过大堂上的布局却并没有改变。
黑红色的绸缎仍然悬挂在堂上,而摆在最上首的桌案,雕刻着龙凤,是苻健的位置。
杜英不由得感慨,还好这个时代在这种正式场合,大家还都是正襟危坐,不然的话,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大概就是一把龙椅了。
坐,断然是不敢坐上去的。
而且如果这里摆的真的是龙椅,就算杜英不想做,周围也难免会有人,本着试探或者怂恿的心态,想要让杜英坐上去。
无论是试探出杜英有谋反之心,还是搏取从龙之功,在这样的利益诱惑之下,总有人会蠢蠢欲动。
即使眼前的并不是龙椅,这里也曾经是象征着氐人至高无上权威的位置。
杜英笑了笑,因为他感受到了有一道道目光汇聚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就连众人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都放缓了。
不过杜英根本没有停住脚步,他径直越过那位置,同时摆了摆手说道:
“从渭水一路转战,如今仗也打赢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本督护要好好地休息。”
说罢,杜英也不管房旷等人怎么回答,自己的身影转过屏风,消失不见。
空留下大堂上众人,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督护坐还是不坐,总会有一个说法,结果谁想到他直接就当甩手掌柜了。
不过房旷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督护虽然没有要坐的意思,但是也没有要撤走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是要坐的,也想要坐的,只不过现在王师各部混杂,督护总不好向所有人都如此明确的表露出来自己的野心。
能得到这个答案,房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少这说明,从龙之功,未来,真的会落在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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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秦州兵马不好管,这大堂上的众人,也是各怀鬼胎。”
杜英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伴随着的,还有水波荡漾的声音。
这是在郡守府的后院,氐人在安定着重经营也有几个月,因此这安定城中也不缺府邸,自然没有人和杜英争抢最宽敞的郡守府。
果断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前面那些眼巴巴想要混从龙之功的家伙们之后,杜英直接钻到了浴桶之中。
从离开新平郡开始,几乎都没有卸甲,哪怕是在冬天,身上也都是污垢。
而在屏风前,一身女儿家宽松衣袍的疏雨,正端坐在矮桌前,擦拭着杜英的衣甲和兵刃。
杜英一路上并没有遭遇什么危险的情况,要说最危险的时候,也就是不久之前在东门城墙上直面苻坚而已,不过即使是在那种情况下,杜英的衣甲上也没有任何血迹。
看着除了满满的尘土之外别无他物的抹布,疏雨不免露出一丝笑容。
“我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听到?”
杜英的声音再一次从屏风后响起。
疏雨打了一个激灵,有些茫然。
她刚刚正得意于自己作为一个小护卫,把公子保护的很好,哪里有听公子说的什么?
“哗啦!”杜英直接伸手拉开了并不是很厚的屏风。
疏雨显然都没有做好直面一个赤果果的男子的心理准备,哪怕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上半身。
她的手微微颤抖一下,抹布差点儿直接掉下来,直愣愣的看着杜英。
杜英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疏雨,这丫头怎么了?
不会要尖叫吧?
不过疏雨毕竟是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虽然没有和归雁一样,被杜英和谢道韫夫妇坑蒙拐骗着进行了一些启蒙,但是也不至于在猝然面对这样的景象之后直接吓出叫声。
“公······公子!”
杜英看到疏雨的脸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同时,她默默的转过身。
你家大娘子都把你这通房丫头卖给我了,害什么羞?
杜英腹诽一句,不过估计自己吐槽一下王擢和房旷这些人的别样心思,疏雨也不感兴趣,索性就懒洋洋的靠在浴桶壁上,打量着她的背影:
“过来给公子搓搓背?”
疏雨拼命地摇头。
杜英:······
战场上背靠背并肩作战的时候都不少,这个时候倒是害羞上了?
“军令如山,职责所系,怎能推脱?”杜英故作严肃。
“这是什么军令如山呀,明摆着就是欺负弱女子。”疏雨小声嘟囔,但也转过身,虽然不情不愿的样子,可还是慢慢的向杜英这边凑,可见心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把抹布放下。”杜英提醒道。
他有点儿担心这丫头会直接一抹布擦在自己身上。
疏雨愣了一下,这才把抹布一丢。
她这个动作,让杜英充分的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明显并不多余。
“明明这是丫鬟做的事,我是护卫来着。”疏雨仍然勉强争辩道。
杜英端详着她,衣衫虽然宽大,但是比较薄透,绣有一些西域的纹饰,是氐人后宫妃嫔沐浴净身之后,晚上随驾时的着装。
小丫头高挑曼妙的身材,隐约可见。
更重要的是,那些纹饰之处,都是镂空的。
虽然疏雨在里面还有xiè_yī,可是这种设计本来就足以引人遐思。
“胡人还是开放啊。”杜英如是感慨道。
疏雨顺着他的目光微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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