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
“回大人。围困已经接近72小时,里面还是没有主动投降的迹象。”
黄文新问:“以国土安全省的能耐,这里面也应该布下了窃听系统吧?”
“除了六月中旬时因为雷雨有过短暂的失灵以外,其他时候工作良好。我们已经调集了近三个月的录音资料。”袖子上绣有国土安全省徽记的人说毕轻轻拍了拍他身边的那部警车。黄文新透过车窗一眼看到里面有几个头戴硕大耳机的人坐着。
“大人您的身份地位最为尊贵,是距离领袖金大公最近的人,如果大人向他们进行劝导,或许还有投降的可能。”
黄文新的理智并不相信这种事,不过高帽子戴得很舒服,他还是接过了对方递来的喇叭,清了清嗓子。
“学生们,老师们。我是国务大臣黄文新。你们都是年轻的心灵,是这个国家里像桃李一样的希望。看到你们选择在这片不属于你们的土地上躲避在阳光底下,我非常的痛心!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朋友,他们如果知道你们背弃了伟大的真理,该会有多伤心啊!不管你们以前犯过什么错,你们还有很长的年岁可以改正,伟大领袖都可以原谅你们,你们依旧可以和以前一样,做老师,做学生,不要再让你们的家人流泪……”
这些当然是谎话,他却说的和真话一样,就好像他确实像父母一样爱着这里面的年轻人,只差当场痛哭流涕。对于自己这点小才能,黄文新相当得意。
但是,效果似乎并不怎么好。
一把椅子从二楼破窗而出,正砸在他的面前。还好左右护卫及时,没有让国务大臣受伤。
也在几乎同时,车里有一通电话来了。“大人,找您的……”
“鸣枪警告!”黄文新恼羞成怒,紧接着掩住了自己的耳朵。
一阵空枪响。震落了树上的花瓣。
枪声过后,秘书才将车中设置的内线电话听筒交到黄文新的手中。黄文新静静的听完,将电话放下了,他的手却因为兴奋几乎不能将电话听筒好好放回原位。
“大人,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嗯?没有的事。《白华市和平条约》刚刚被撕毁了。从刚才起,桃李公国将不再是附属于帝国的国家。”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先是本能的“啊”了一声,随后全都变成一脸的肃穆,齐声喊道:
“英明神武的金大公万岁!”
国务大臣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的笑容:
“因为两国已经开战,帝国宿舍已经不再是治外法权地,而是敌国的领土了。如果能成功取得那本书,将是这场战争中决定性的胜利!若真能办到,那是功不可没。”
此语一出,谁还会去抢国务大臣的功劳。在场的官员们都立刻换上了同样的笑脸,纷纷表示一切听国务大臣的安排。
三小时后。下午2:00。一部分警车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支军队,不仅有人,有枪,还有火炮。
要对付的只是一小撮手无寸铁的老师和学生,每个人对于胜利的获得都是深信不疑。一切就只等强行突破的命令下达。
就在这时,一直静默的存放窃听系统的警车有了异常。车窗里探出了监听员的脑袋,挥动着手里刚摘下的耳机,说:
“他们宣布正式举行一场活动……似乎会’!”
耳机听筒中传来的女性的声音清晰有力:
“首先登场的是会唯一一支合唱队:图书馆系合唱队。歌曲:《花谢时刻》。指挥:李艳歌老师。钢琴:丽·劳伦斯。小提琴:朱弦。”
无需他进一步解释,外面的人紧跟着也听到了。歌声,只属于合唱的歌声,此时此刻正从宿舍大楼里面传出来。
那是只有不到十个人组成的相当蹩脚的合唱。唯一可取的恐怕就只有小提琴与钢琴的伴奏而已。帝国宿舍门口的听众们并不知道那些声音出自谁。他们不需要知道。
东风吹过的春天
转眼将要变成昨天
终于迎来了花谢的时候
在夏日到来之前
花谢是对悲伤的告别
美丽鲜花源自少女的泪泉
花谢是对匮乏的告别
过了春天还有金色的秋天
花谢是对谎言的告别
将这真实的花瓣点在你的眉间
花谢是对遗忘的告别
永不凋零的花只在爱人的墓前
花信之风不仅吹在春天
或许明年今日我们仍能两手相牵
在这桃李盛放之国
不需要太多哀愁的语言
纵使曾经彼此伤害也应感谢
你我曾相遇在这绝美的时间
“要听完吗?”
“不必了。开炮吧。直接把这座房子轰飞,夺回神秘之书!”
一声令下,五座火炮的引信被点燃,火花沿着引信钻进了炮筒,震天的轰鸣接连从炮筒中飞出,盖过了房屋中传出的歌声。
桃李的花瓣被这巨响震撼,瞬间化作一场红白交织的花雨。壮烈凄美。这是这所国家近十年来未曾见过的绝景。
硝烟四起。
“大臣,您怎么了?”
“啊……没什么,太可惜了,那些年轻人,太可惜了!呜呜……”?++
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国务大臣偷偷看向帝国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