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漓一时毫无防备,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是怎么做事的?!”东方泽俊脸立时一沉,冷声喝叱。
“奴婢该死!”那丫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浑身簌簌发抖。
梁如月登时呆住,这样的泽表哥,看上去好可怕……记忆中的他,虽然不常爱笑,可也绝对不会轻易发脾气,这样的情形,她还真的还从未见过!
黎瑶脸色煞白,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叫道:“还不快去拿冰玉膏来!”
“是!”另一名小丫头飞快地跑去取药。
“你,咳咳,还不快向郡主请罪!”黎瑶大病尚未痊愈,情急之下,连连喘咳了几声。
那丫头吓得半死,语调已经带了哭腔:“奴婢该死!”
东方泽飞快捧住苏漓的手,仔细查看,只见她手背细致柔滑的肌肤,被烫红了一大片,好在没有灼伤,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忍不住回头斥责梁如月道:“从小到大就这样毛毛躁躁,说你多少次才肯听?还不赶快向郡主道歉!”
他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梁如月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落下来,连忙低头一福身,“都是月儿不小心,害郡主受伤。”
“算了,梁小姐也不是有心的,王爷何必如此大动肝火。这伤也没什么大碍,抹点药就行了。”苏漓见梁如月已经泫然欲泣,若是自己再不开口,倒像是没有半点肚量。
一听这话,梁如月忍不住扁了扁嘴,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滚落脸颊,东方泽皱眉斜了她一眼,冷脸没做声。
冰玉膏很快送到,东方泽沉着一张俊脸,细细将药膏在伤口处抹匀。这药果然灵验,一涂上去,灼烫感顿时无影无踪,渗着丝丝凉意,不多时红肿便消去不少。
这时,东方泽脸色才微有好转。他眼光一转,见梁如月还在低泣,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语重心长地道:“说你还不高兴了?今儿你得罪的人是郡主,她为人宽厚,不计较这些。若是换作他人,不定又惹出什么是非。月儿,你已经长大了,就该有个大人的样子,不要整天再像个小孩一样,让你父亲担心。”
听到他语气和缓,梁如月再也按捺不住,直扑进他怀中,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那样子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东方泽轻声叹了口气,轻抚着她后背,低声轻哄,不一会儿她便止了哭声,坐回原处。只是双眼脉脉含情,痴痴地望着东方泽俊美绝伦的脸上,片刻也不肯放松。
苏漓脸色漠然,淡淡转眼,彷如不见,心底却已阵阵发沉。
黎瑶触景生情,不由黯然一叹,“梁小姐人生得美,身边还有这样真心待你的人,真是好福气,黎瑶……由衷羡慕。”她一时忘记,与东方泽定下婚事的人,是苏漓,而不是梁如月。
无意间一句感叹,却戳中两个人的心事。
梁如月脸色不禁一红,望着东方泽的眼光,更添几分娇媚柔和。
东方泽仿似不经意地瞟了黎瑶一眼,淡淡道:“天色不早,黎小姐身体不适,还是早点歇着为好。”
此话一出,几人纷纷起身,东方泽自然而然地去牵苏漓的手。
苏漓却不着痕迹地伸手拢了拢披风,轻声叮嘱道:“瑶儿好好保重身体,改日得空我再来看你。”淡然无波的目光眺望园外,仿佛没看到他的示意。
她的回避如此明显,令他心底生出一丝不悦,手在半空僵了一瞬,闷闷收回,三人一路沉默着出了摄政王府。
暮色笼罩下的京都城,华灯初上,褪去了日间的浮华喧嚣,染上点点朦胧的晕黄,若从空中俯瞰望去,别有一番动人的景观。
东市大街热闹程度不减半分,京都第一酒楼——天香楼早已是客满为患。原因无他,是近日这里来了一位色艺双全的姑娘,名唤蝶舞,每日晚间,都会为前来用餐的客人进行歌舞表演,不过一个来月的光景,已经名动京城。
听说她的优美的舞姿堪比嫦娥仙子,落入凡尘;她婉转的歌喉赛过出谷黄莺,悦耳动人;而她出色的容貌,是男人无不心动。天香楼的生意本就十分红火,如此一来,更是锦上添花。
东方泽三人进门的时候,仅剩三两处的余桌,随即也被紧跟入店的客人占满,雅间提前几天就被预订完毕。大厅内散座客人男客居多,看上去三教九流,人群复杂。
梁如月千金之躯,自幼娇宠万分,不免有些郁闷,微微撅嘴,虽然不甚满意,但为了见识一下这传说中惊为天人的歌舞表演,也只得耐着性子忍了。
苏漓对此类事情倒是不太讲究,身为黎苏之时,她经常外出游历,早已学会如何适应周围环境。
他们的位置在表演台的西侧,不在主位,这台子呈圆形,位于大厅正中,用餐席位巧妙地摆放在圆台四周,疏落有致,并不妨碍观赏的视线。
只是台上空无一人,不知表演何时开场。
天香楼店大客人多,上菜速度倒是极快,不多时,菜肴已经上齐,满满地摆了一桌,均是色香味俱全,精致无比,勾得人垂涎不已。
梁如月看着桌子上那道精致的同心酥,又望了一眼坐在苏漓身边的东方泽,他正在为她细心的布菜,神情自然,没有开口询问一句,显然是早就将她的饮食喜好熟记于心。
而苏漓更是始终如一的安静,等菜布好,也只淡淡说了句:“谢谢。”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只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