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尾光臣在命令中让自己不得主动发起进攻,可并没说在敌人进攻的情况下自己不准还击。当然,在还击中顺带着将驯虎山拿下也无可厚非。
谁知道驯虎山防御之敌似乎也在和自己作对,无论自己怎么骚扰就是无动于衷。虽然川村五郎对神尾光臣颇为不屑,可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抗军令,毕竟神尾光臣才是派遣军的司令官,如果让他抓住小辫子告到陆军部,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十七旅团在驯虎山外围整整驻守了五天,昨夜英印军的理查德准将给川村五郎发来了电报,告知英印军已在崂山湾仰口登陆。今天,英印军将向青岛方向行进。眼看着英印军要来分一杯羮,而且神尾光臣离即墨城也越来越近,这让川村五郎有些抓狂。
……
刚刚吃完早饭,十七旅团的前哨阵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川村五郎心中颇感纳闷,他起身走出帐篷,向前哨阵地赶去。
刚走出去没多久,就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第十七旅团的旅团长。
“报告师团长,驯虎山之敌人对我前哨实施突然炮击,一个小队大部阵亡!”旅团长立正敬礼。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川村五郎急切地问道。
“千真万确,敌人前出炮队对我前哨阵地进行了袭击,然后迅速撤回了驯虎山!”
川村五郎开始低头深思起来。旅团长不敢惊扰川村五郎,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川村五郎。
川村五郎此刻是又怒又喜。怒的是自己骚扰多日,对方毫无反应。现在自己偃旗息鼓了,敌人却主动找上门来,颇有些把自己当猴耍的意思。喜的是对方此举给自己了一个发动进攻的理由,虽然有些晚了,可也比在这里静等英印军和神尾光臣到来要强的多。
“命令各联队长到师团部参加作战会议,同时各部队做好进攻准备。”
“嗨!”旅团长转身而去。
与此同时,一封电报从川村五郎的师团部发给了派遣军司令官神尾光臣。
……
“老罗。怎么样?成功了吗?”刘破虏和徐永植迎了上去。
“敌人前哨的一个小队基本上报销了,至于能不能激怒对方我就不得而知了。要实在不行今晚我再去一次,晚上去袭击的效果肯定会更好一些。”罗大桥笑嘻嘻道。
刚才十七旅团前哨被袭击。正是罗大桥和他的炮兵连的杰作。说起来,也怪日军太大意了。在歼灭龟田少佐的战斗中,迫击炮首次用于战斗当中,罗大桥和他的炮兵连立了头功。因为龟田少佐的全军覆没。神尾光臣并不知晓迫击炮的秘密。川村五郎自然更不知道了。罗大桥和他的炮兵连大模大样在日军步枪有效射程之外,架炮测距瞄准发射,就像平时训练一样有条不紊。日军前哨敌人不知他在做什么,只是密切监视着罗大桥等人,并不知道噩运即将降临。当罗大桥一口气将带来的炮弹打完之后,立刻拍屁股走人,而日军前哨的一个小队却伤亡惨重,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不用了。敌人肯定耐不住性子!做好准备,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起攻击的!”徐广文冷峻的声音在刘破虏和徐永植身后响起。
徐广文可以说是在场众人中压力最大的一个。他是这次驯虎山防御战斗的总指挥,此次防御战也是徐广文首次独自指挥的作战。之前,虽然他也指挥了五道岭战役,可当时徐彦卓就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可以提点他,所以他的底气很足。现在,一切就都只能靠自己了。更何况自己这边的作战只是此次战役的其中的一个环节,能否掌握好火候按战前的预定计划执行下去,将关系到整个战役的成败。
“总指挥,你怎么知道敌人会耐不住性子?”徐永植奇怪地问道。
徐广文摇摇头:“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不过,参谋长知道!参谋长临走的时候告诉过我,只要他的命令一到,就立刻对敌人发动袭击,驯虎山攻防战也就拉开了序幕!”
说到这里,徐广文抬眼望向远方接着说道:“当时我也很奇怪参谋长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他告诉我说,不为别的,就因为对方的指挥员是川村五郎。他说每个人都有弱点,川村五郎的弱点就是急于立功,所以他必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既然是徐彦卓说的,那肯定没错,徐永植不再说什么了。
“太好了,那我们就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些狂妄的家伙!”刘破虏狠狠地攥了攥拳头。
说起来,刘破虏也憋得太久了。自从他到达青岛之后,就始终窝在驯虎山构筑工事,哪都没去,更别说打仗了。五道岭战役的前前后后他听徐永植说了好几遍了,让他心里痒痒的。如今,总算轮到他上阵了,他岂能不大干一场?
“不行,该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痛痛快快地打。该示弱的时候,你也必须老老实实地猫着,绝不能因为你而耽误了参谋长的大事!”徐广文断然道。
“那怎么能行……”刘破虏急了。
刘破虏的话还没说完,徐广文已经将一张字条递到了他的面前。
刘破虏接过字条,看完之后脸色一变,立刻立正大声道:“总指挥,请放心我保证坚决服从命令!”
徐广文点点头:“好了,你们下去抓紧时间准备!”
看着刘破虏和徐永植离去的背影,徐广文喃喃道:“真是一对绝配,难道参谋长去年就知道有今天这一仗,让他们俩提前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