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楼的长明灯向来隔三盏,亮一盏;今日却突然一改往昔,所有的壁灯尽皆点亮,原本幽暗的楼内变得一片光明。
“啧啧啧!还是行云知我啊!”此时陆勤正十分享受的坐在陆行云的主坐上,饮着酒尊中的葡萄美酒:“对了行云,听说你平素不喜光亮,突然将楼内的壁灯全部点亮,不会不适应吧?”
“家主哪里话!”陆行云恭敬的站在下首,沉声说道:“行云并非不喜欢光亮,只是平素为家主,只能低调行事不敢有一日懈怠!”
“哈哈哈哈!”陆勤一扫在萧时雨书房那副窝囊的模样,整个人变得十分精干:“行云还是那么会说话,看来本侯当交予你掌管没做错。”
“谢家主夸奖。”陆行云见陆勤的酒尊已空,拿提酒壶一边斟酒,一边说道:“可如今阁内出现危机,若是处理不当必遭到大祸,行云又岂敢擅自做主,还请家主定夺。”
“有趣!居然将火印银?”陆勤眼中闪动着强烈的杀意,可脸上毫无波澜:“行云,阁内有几股势力与火印银有关?”
“火印银乃是从京卫府的安大防处掉落!”陆行云将裴管事留下的三十两火印银递给了陆勤,又继续言道:“据行云所查,阁中共有三股势力与银子有关;京卫府安大防、中书府柳凝诗为一股,阁中商客左天豪为一股,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黑衣女子为一股;至于未能查实的有。。。。。。”
“已经有好久没这么热闹了!”陆勤饮着美酒,反复的把玩着手中的火印银,一时间沉默不语。
“家主!这些人如此闹事,要不要。。。。。。”陆行云做出了一个手刀的姿势。
“行云,我敢肯定若是直接对这些人动手能不能成功不说,可后续的麻烦一定不小。”陆勤摇了摇手,直接否决了陆行云的提议:“不过嘛。。。。。。”
“不过什么,还请家主明示?”陆行云见陆勤卖了关子,不禁脱口而问。
“哼!先不说京卫府、中书府那两位用了什么手段突破了北营密道到达阁中,就说其他那些所谓的商客这些年内在阁中混的那是风声水起,难道就靠自己一双眼两只手?”别看陆勤年纪不大,长相庸碌,可分析问题却是一针见血。
“家住的意思是,这些人早就在阁中培植了自己的细作?”陆行云听了陆勤一番话,只觉脊背冷汗直冒。
“不然为何如此猖獗?”陆勤笑着饮了一口葡萄美酒:“行云,你不会告诉本侯平素里没有留意这些吧?”
“当然不会!行云早就留意各方家主所想,只是对这些细作如何处置,还请示下!”陆行云能从陆家脱颖而,自然不是庸碌之辈;他只是在惊叹陆勤那份洞察力居然如此厉害,明明常年不管阁中事,却依旧洞若观火。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陆勤饮空的酒尊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右掌横向一划:“全部杀灭。”
“可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影响了日后阁内的生意怎么办?”陆行云也想过如此做,可一想到会吓怕商客,毁掉多年的积累,便犹豫不决。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陆勤那张看似和善的胖脸上露出了杀伐决断的果敢:都没了,那谈何生意?”
“行云明白!”陆行云心中一惊,他知道事情的严重,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家主,这次行动是否让三个管事参与?”
“嗯!”陆勤犹豫了一息时间,说道:“让张伯天与裴义各带一队参与其中,至于老陆就让他赴那三日之约吧,明面上的规矩还是要维持的!”
“是!”陆行云向作了一揖,便迈开步子下阁去。
“下来吧!”待陆行云完全离开之后,陆勤拍了拍手,伏在房梁上的蒙面汉子一跃而下。
“你的身法又精进不少!”陆勤赞道:“随本侯进入阁内一路走来,竟然无一人发现。”
“家主,需要卑职做些什么尽管吩咐!”蒙面汉子眼中已经透出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
“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陆勤两根指头朝蒙面汉子勾了勾:“附耳过来。”
“轰轰!”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惊雷、暴雨接踵而至;紫烟衣铺后堂的卧房中,一身白绸睡衣的掌柜被惊醒,映入眼帘却是几口明晃晃的朴刀。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进。。。。。。”还未等掌柜说完,朴刀已插入他的胸膛。
“哼!将尸体迅速处理,去下一个地方。”为首的汉子冷笑一身,转身离去。
几乎同一内一片腥风血雨,紫烟禽舍、紫烟钱庄、紫烟酒楼等各处不停的有人死亡,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辰时一刻,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薄雾,深夜的暴雨亦转化为绵绵细雨,洒落于正躲在屋檐下休憩的佟博肩头。
“什么人?”处于浅眠中的佟博突然耳垂一动,双眼猛然睁开,一条人影跌倒在自己眼前。
“子劫,怎么是你?”佟博走近一看,弯下身子将人扶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
“昨夜钱庄内突然闯入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找到我的住处不由分说,举刀便砍!”子劫呆在阁中已有数年之久,重未见过如此凶残的杀手,握着佟博的右手不由得瑟瑟发抖。
“闯入黑衣人?”佟博暗中查看着子劫的伤口,问道:“这些人什么来头?难道是你的仇家?”
“自打我进阁后就一直在钱庄做厨子,哪来什么仇家?”子劫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