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前驱,唯死而已。
望着转身的兵潮,谢安长长吁出一口气,吾主不负吾辈,吾辈亦不负吾主,大事尤可为。
他与庾亮的赌约打赢了。
在那密室里,庾亮只问了谢安一句话:北岸军心若为枯槁朽木,便来武昌又有何用?
谢安也只回了一句话:朽木若能开花,何如决战黄石滩!
他与庾亮打赌,一万五千精锐若无人登船偷生,便请大将军把武昌决战提前到黄石滩吧。
哀兵可用,一掷生死!
长夜终于过去,司马白在第一抹晨曦中见到了他的厭旗,滚滚兵锋从滩头涌来。
这支随他纵横南北历经血战的残军,终究是没有将他抛弃。
司马白心绪百转千回,说不清是埋怨他们白白来送死,还是欣慰他们决然陪同自己去赴死,他只是如往日一样,静静的举起了御衡白和昆吾,转身面向了前方。
而早已探得滩头的晋军异动,前方的赵军已然是枕戈待旦。
斗阵三日以来,羯赵南征大军已经有近半兵力汇集在了黄石滩,就只等着挟斗胜司马白之威,撵着丧尽军心的晋军一举过江。
晋军残兵的异动虽然让他们很吃惊很意外,但是不管今日来的是三百人还是一万五千人,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区别,今日,十万赵军要定了司马白的脑袋。
黄石滩,斗阵第四日,第十战,一万五千对阵十万。
咸康四年的晋赵国战,终于迎来了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