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婚礼现场回到家,诺一路上都很开心,身上还穿着做花童的那条白色公主裙,心情好地哼起了幼儿园刚教的新儿歌。
傅慎行则淡定许多,性格使然。
“妈妈,茵茵阿姨今好漂亮!”
诺抱着傅暖的腿,仰起头好奇地问:“新娘子是不是都很漂亮啊?”
“嗯,都漂亮。”
傅暖话音刚落,一旁的容与冷不防来了句:“不,只有一个新娘子漂亮。”
啊?
傅暖困惑地转头看向他,不解其意。
“我的新娘。”
男拳定坦然地轻轻吐出四个字,傅暖则不淡定地红了脸。
为什么容教授总是能一本正经地情话,脸不红心不跳,倒让她不好意思。
“你别胡,当着孩子的面……”
“陈述事实。”
傅暖:……
诺眼睛里浮现出亮亮的神采。
“妈妈,你做新娘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比茵茵阿姨今还好看吗?”
“没迎…”
傅暖局促地笑笑,把诺抱起来,解释道:“每个女孩子结婚的时候都是最美的新娘。”
“真的吗?”
诺提起自己的公主裙裙摆,甜甜地笑起来。
“那诺也要做新娘子,要舅舅做新郎!”
此话一出,容教授的脸色蓦地沉下。
傅暖察觉到他的气场变化,不动声色地扯扯他的衣角,递去一个眼神示意。
“护女狂魔”容教授,连一句女儿要嫁饶话都听不得,明明就是孩子的话,不能当真,他偏偏比谁都认真。
“淡定。诺也就是而已,你别又题大做。”
傅暖低声道。
容与冷着脸,声音低沉得可怕。
“题大做?女儿都要被这子拐跑了。”
傅暖哭笑不得,没办法,只能先把容教授哄上楼,免得一会儿向来淡定的某人真的暴走。
众所周知,容教授唯二的炸点:妻子和女儿。
这两位都是他的心头宝,想不得碰不得,更不能得罪。
容与凌厉地瞪了傅慎行一眼,算作警告,然后上楼去了书房。
傅暖长舒了口气,转过头笑着对诺和傅慎行道:“他就是这个脾气,别怕。”
傅慎行点头,抿唇不语。
诺就没那么好应付了,一脸委屈地憋着嘴,声音颤颤的。
“爸爸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呢?爸爸不喜欢诺做漂亮的新娘子吗?诺不可以嫁给舅舅吗?”
呃……
傅暖被这一连串问题问得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回答,倒是傅慎行先开口替她解围。
这个孩子没了亲生父母,遭受巨变,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像个懂事的大人。
“诺,你爸爸生气是因为我们还是孩子,不可以随意要嫁给谁。而且我是你的舅舅,所以更不可以。”
“为什么是舅舅就不可以?孩子不可以,那长大了可以吗?”
诺委屈巴巴地抓着傅慎行的衣角,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和舅舅都要这么,求助似地看向傅暖。
傅暖轻叹一声,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诺,这些事情等你长大以后再好吗?”
“长大就可以吗?”
诺眼睛里闪烁着执着,不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就不会放弃。
傅暖无奈,只得先哄她。
“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想要做慎行的新娘子,慎行也愿意,妈妈答应你。”
“真的吗?”
诺眼睛里那抹亮色再度浮现,又似乎有些担心。
“可是爸爸……”
爸爸刚才的样子好凶。
“妈妈会服爸爸的,放心。”
“太好啦!”
的孩子,只知道舅舅对她好,会让着她,保护她,给她好吃的。
而且舅舅还长得很好看,班里好多女孩都偷偷塞好吃的零食给他,可她们不知道那些零食舅舅都给她,全被她吃掉了。
“好了,现在乖乖去洗澡睡觉,明要去幼儿园了,知道吗?”
“好吧……”
诺提着裙摆,特别不愿意把裙子脱下来,下一次穿这么像新娘子的公主裙是什么时候呢?
幼儿园……
一想到去幼儿园舅舅又要被好多女孩子围着送零食,她就不开心。
……
傅暖把两个家伙安顿好之后,回到房间没见到容与,就知道他在书房。
半路碰到送汤上来的佣人,她接过汤碗:“我来,你去休息吧。”
轻轻叩门,听到一声低沉的“进来”,傅暖才推门而入。
容与在暖黄的灯光下批阅文件,轮廓看上去比平日里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棱角分明。
此时此刻,是温文尔雅的容教授,而不是雷厉风行的容总裁。
两种身份,两种气场,都汇集于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身上。
如果居然有人会看自己结婚五六年的老公看得呆住了,多少人会相信?
可此刻傅暖就是这样的状态。
“发什么呆?汤碗不烫,嗯?”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走进去,赶紧把汤放下,吹吹烫红的手指,暗叹自己没出息。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少女怀春似的?
“蠢……”
虽然嘴上这么,容与还是第一时间拉过她的手检查,还好只是有点红,没有大事。
“想什么这么认真?烫手都不知道?”
半是心疼半是责怪的语气,他牵着她回到房间,带她到浴室用凉水冲了手。
“我没事,哪有那么娇贵……”
容与沉默不语,专注着盯着她的手指。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