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没流血?”
徐少那一身的金华锦衣,放在此间鲜血之地中,简直是不要太惹眼。
他身上仅有的几点血污,还是刚开始不小心溅上的。
除此之外,不说全身上下半个伤口没有,便是连呼吸都是如此的匀称,仿佛其他人是过来干架,他是来场上旅游似的。
“我滴妈,北区的家伙们这么怂的吗?”
“就没有一个敢去战那徐得噎一番的?所以真就是被半圣传人这个名号给吓到了?”
“嘘!你可別说了,你个南区的货,是没看到方才北区的场景有多么恶心,那家伙……”
“他咋了?”
“他他、他……”
“嗯哼?你倒是说呐?”
“他……唉,说出来你也不会信,而且也形容不了,我浪费那么多口舌跟你说作甚?”
“???”
场中有结伴参赛的选手,各自从自身所属片区中杀出,来到了中区集结。
有的人见识到了北区的情况。
但大多数人都仅仅是从自身的杀戮场中抬头,在此之前,他们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其他片区的情况的。
要说徐少之异象,确实,有场中选手了解了一二。
但大多数人,依旧心存了接下来要大搞一场的心思。
徐少嘛!
半圣传人!
或许大家一开始的想法都是不想得罪。
但此刻杀心已经杀了出来,且任谁入了这天罗场,都是生死自负。
在这等情况下,谁不想踩着这块半圣传人的垫脚石,一举登巅?
……
“徐少……”
被虐半死,萧晚风稀里糊涂的进入了决赛圈,此时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他现下之心情,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既有死里逃生后的庆幸,又有对始作俑者徐少的无尽怨恨,但更多的,是感慨……
一番对自身经历的无限感慨!
“我进决赛圈了?”
萧晚风不可思议的反问着自己,有些怀疑眼前所见,是否真实。
他曾经前来天罗场领略过此间战斗的精彩,但只是匆匆一眼,便害怕被战斗余波给波及,所以离开了。
毕竟,观众席可以无视战斗余波,是因为他们具备了愤怒时可以直接上场的实力。
而他萧晚风,说白了,不要藏剑术,就是一凡人。
可此刻,凡人,进了决赛圈?
“我怎么进的?”萧晚风挠头了。
只有真正了解过天罗战之人,才能知晓这其中是有着多么的玄幻。
一个人,要能在天罗战中进入决赛圈,便代表着他几乎干掉了五分之四的参赛选手。
毕竟,这是个万中选一的战斗。
而决赛圈,意味着仅剩两千余人。
“我萧晚风,跑赢了七千多个先、后天?”萧晚风此刻心头的激动,简直要压过对徐少的愤怒了。
“是的,你进入决赛圈了,不用怀疑自己,不必妄自菲薄,你虽然不是最棒的,但你确实很棒。”徐小受适时落在了他身边,笑眯眯鼓励着。
萧晚风终于反应了过来,心头怒气重新压下激动,横眼便是对向了徐少。
“瞪我作甚?”
徐小受对这毫无杀伤力的眼神完全无感,他此刻只觉自己化身成了喂种子的冷血桑老。
有些东西,不到某一个高度,确实很难去理解。
就像当初他不理解桑老为什么会那样去对待一个灵宫的晚辈一般。
那种做法,简直像极了一个恶魔,一个毫无人性的大反派。
但真的到了一定境界,不知不觉间,一切便通了。
“或许长大,便是如此吧!”
唯一让徐小受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合乎常理的,是桑老是到了真正有那种决定一个人生死的高度了,才会那样冷血的去做某些事情。
而他自己此刻,还仅仅只是一个先天……
“悟到了什么?”徐小受乐呵问着。
这个问题,他在北区之时,问了不知道多少遍。
每一次,萧晚风从大逃杀中失去绝对生机,他出手救人,同时清场一波的时候,便会如是提问。
萧晚风却依旧怒目而视。
这种心情,徐小受简直不要太理解了,所以根本不会去在意。
“还没悟?”
他见萧晚风依旧这般反应,只一挑眉,“没关系,接下来还有战斗,够你悟的。”
然而这一次,萧晚风在怒目之后,首次出现了思索的神色。
毕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间歇时间来思索……
“老实讲,你这种方式,我确实很不能理解,但似乎,还真的挺有用……”萧晚风自语着,似乎真的悟到了什么。
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哪怕是再相信徐少,相信他会在关键时刻救人。
但濒死之际的那种无助感,是任何一个人类,都不会想要去面对的。
而在那等时候,或许第一次、第二次,没有人有那等反应,能去、会去思索以何种方式,可以解开那等困局。
但当这种生死困局,可以出现第三次、四次……乃至第三十次、四十次的时候,那便完全不一样了。
萧晚风沉思着。
他是一个善于思考和总结的人。
不然也不会在研究完一类剑术之后,都能得到自己的独特的见解,以及另类的观点。
而现下,他便又进入了那等顿悟的状态。
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