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
饶是守夜平日心性也算稳重,此刻被这半圣传人的身份逼得处处掣肘,也忍不住在心头骂娘了。
太特么烦人了!
若不是此刻圣神殿堂的人都被抽调出去。
若不是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半圣传人。
守夜真要叫这徐少待死在这界域之内,等他叫人去调查完北域太襄徐家是否真有一个徐少莅临东天王城一事清楚后,才肯教面前人离去。
但这显然不现实。
他没理由莫名软禁住一个半圣传人太久。
这责任,谁也担待不起。
当下局面,就是一个闭环,一个死循环!
对面做着的,如若真是徐小受的话,他思虑未免也太周全、太长远了!
这些,该不会自打进城那会,便想好了?
某一刻守夜甚至真想要放弃了。
他觉得一切真可能只是巧合,他显然是问错人了。
而方桌另一面,被守夜强行出手后,显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徐少,此刻也是愤怒得袖袍一甩,怒道:
“本少看诸位红衣的前辈,平日里是用强用惯了,所以也打算在本少身上,强行使用这般审讯手段吧?”
“但今日如若诸位红衣的前辈没法拿出明面上的证据来的话,请恕本少无法继续奉陪,诸位,请回吧!”
一回头,徐小受怒气冲冲对着萧晚风道:“送客!”
萧晚风委屈极了。
吼我作甚?
我只负责倒茶呀!
但转头一看对面恶魔帮众一样的红衣,他脸色更一下子绿了。
左右为难……
但徐少是主子,主子都发话了,他不能不从。
于是乎,一只脚抵住长椅跟脚,萧晚风另一只脚迈前,身形看着像是前进了半步,但实际上纹丝不动。
随后硬着头皮,萧晚风手一伸。
“诸位请回吧,我家徐少累了,需要休息。”
守夜鸟都不鸟这个凡人,只回神望着徐少说道:“抱歉,但老夫还有一事需要确证,徐少请坐。”
他伸手示意徐少坐下,再和气谈话。
徐小受只愤愤的站着。
这下他也不坐了,更不说话,一副“有屁快放,放完本少就要走了”的傲娇模样。
守夜叹息,手一招,夺过萧晚风手上的茶壶,亲自为徐少斟了一盏,然后推过去道:“徐少,方才确实是老夫鲁莽了,请坐。”
红衣斩道前辈的面子给到如此,徐小受只能在心头叹息一声,重归坐好。
见人坐好,却不说话。
守夜无声摇头,然后再好奇一般问道:“徐少天上第一楼的其他人呢?怎的不在?来,先喝茶,消消气。”
徐小受心头咯噔一下,望着面前这个推过来的茶盏,犹如看到了烫手山芋。
而这时的守夜却乐呵呵的端起了最开始徐小受给他的茶盏,自顾自品茗了起来。
“好茶!”
徐小受依旧佯怒着,将茶盏端起,这一刻心跳却不由微微加速。
守夜一番话,让他想到了自身的一个破绽。
——致命的破绽!
半圣传人出行,一般周围都至少是王座护卫起步,斩道也有。
但自己身周空无一强者,只有一个凡人萧晚风。
要说萧晚风其实是个返璞归真的太虚……
徐小受自个儿都不信了!
而这样的护卫力度,如何会是一个半圣传人出行所应该具备的?
也就是这一刻,徐小受意识到,自己独行惯了。
平日里有个王座级别的辛咕咕在明面上蹚浑水,当那用来混淆视线的搅屎棍。
可现下因为辛咕咕和守夜见过,他提前把人撵走了。
在这般主观意识的忽略之下。
此刻自己身周护卫,甚至连个起步的王座护卫都没有!
完蛋……
果然,守夜并非常人。
在端茶稍稍抿了一口之后,便是戏谑着说道:“徐少这般自信的么?出行也不带个护卫,要是遇到了坏人,那可怎么办?”
徐小受心乱如麻。
但这一刻却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维持住面上愤愤不平的表情,语气也没有什么尊重的意思了,接着话道:“本少的安危自有人保,就不牢诸位前辈挂心了!”
“哦?”守夜闻言,面上笑意更甚,“听徐少这番话的意思,您出行带的护卫,是太虚级别的?”
这自然也是徐小受的言外之意了。
守夜不傻,能够读懂。
而同样。
也唯有太虚,才能在斩道面前,做到行踪分毫不露,完全不被守夜察觉。
徐小受呵呵冷笑,抬眸视去,并不接话:“守夜前辈,到底还想问什么?”
守夜眼睛眯了起来,目中开始有着危险的光芒闪烁:“老夫倒是很好奇,徐少您在红衣等人来之前,将身周的所有人,送到了哪里去?”
徐小受不为所动:“本少愿意接待红衣,是本少出于对红衣的尊重,但这并不意味着,本少需要坦诚相待,将所有底牌暴露在你们面前,就像本少并不喜欢被人触碰到身体一般!”
这赌气的话语,就很像是一个年轻人应该说出来的了。
守夜却并没有被这表象所吸引,而是闻言陷入了沉思。
可以这么理解……
徐少要么身周太虚护卫,要么无人。
而他守夜自来之前,便将气息锁定到了天上第一楼的整一行人。
虽隔得远。
但那些人突然之间的消失,显然不是分开跑,而是被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