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任务,失败了!
异也不想过多思考今夜结束之后的事情了。
他思绪彻底放空下来,开始盘算起如何回去跟饶妖妖交代。
但就是这么一放,心思真正沉下来,异完全恢复到了此前的冷静之后,却依旧若有若无的感觉到……
事情,好似没有真正结束?
一个太虚,在经历了今夜这么毫无厘头,但切实体验过的一切后,依旧还能有所牵挂,却又很难想起是什么的东西……
往往,就是晦暗角落里,最关键的信息!
异脚步一停。
他有大量的审讯经验。
且很多次,都是在审讯失败之后,回去冷静的路上,捕捉到一些被自己忽略掉的关键信息点,继而返身审讯成功的。
回顾今夜。。
一番审讯,除了那印象极深的“好家伙”之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异呼吸一停,脑子疯狂转动起来。
“吞生木体、圣奴无袖……”
“吞生木体、桑七叶……”
“怎么,这两者,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有联系呢?”
异眉头缠到了一处去,他确信自己此前是不知道木小攻见过桑七叶一面的。
但当“吞生木体”和“桑七叶”在脑海同框之后,异又十分肯定,这两者,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二者之间,绝对有丝丝缕缕的关联!
“桑七叶……”
从木小攻那一块,是如何都联想不起来了。
异从圣奴无袖入手。
他接触到的圣奴无袖的资料,是在对方被捕入狱后,上面发到六部的信息。
这是圣神殿堂的一个极大胜利。
六部高层,基本都拿到了桑七叶的资料,异自然也不例外。
在资料中……
“是了,就在资料中!”
异條然眼睛亮起。
在资料中,他见过有这么一笔带过的一句:桑七叶在天桑灵宫有两个弟子,一位是目前已经加入了圣奴的徐小受,详细资料在后;另一位,是毫无建树的木子汐,吞生木体。
有关桑七叶第二个弟子的信息,除了这句,再无其他。
异甚至不知道木子汐长什么样,何等修为,是男是女。
但太虚过目不忘的记忆,以及强大的直观感受,使得他在接触了木小攻之后,因为“吞生木体”和“桑七叶”,又从尘封的记忆深处,找到了这不起眼的一片信息。
太不起眼了!
不起眼到了连饶妖妖、夜枭等人,都没能将之联系起来。
因为大家都知道烬照一脉对传人的要求很苛刻,基本上有一位弟子成长起来,其他弟子,不是死了,就是废了。
但这信息,也太关键了!
关键到了如若这毫不起眼的一切,真能和眼下的情况联系起来,那就是当下迷局的真正破局密码!
异不动声色,尽管心头已是翻江倒海。
但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是无比的淡然。
一转身。
面貌自然的回到了桑七叶的模样。
这次没有恐吓,不曾威胁。
异只是用着桑七叶的声线,在离木小攻不远的地方,于朦胧夜色下,像是认识了很久的熟人一般,很是寻常的这般一问:
“对了徒儿,为师还有一事不明……”
后方木子汐小脸的雀跃之情还不曾落下,闻言,下意识的顺口接过话:“什么事?”
仅仅三个字。
小姑娘眼神一僵,意识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全身寒气冒出,但还没能彻底反应过来……
“嘭!”
这时另一边,异所处的方位,却俨然是炸开了音爆声。
他的身形陡然穿破了空间,这一刻之速,分明是全力出手,直接突到了木子汐脸上。
手一抓。
“唔!”
小姑娘眼睁睁看着不远处残影消散,而面前多了一个“桑老”。
新的“桑老”临面之时,直接单手钳住了她脖颈,用力往上一提。
世界,便颠倒了……
“你、果、然、在、撒、谎!”异歇斯底里吼着,一字一顿。
这一刻他心头涌现的愤怒,有如淘淘江水,绵延不绝。
既有被一个小辈欺骗、侮辱的羞愤感,又有对自己差点错过关键人物的后怕。
试问,一个陌生人,面对她的昔日敌人桑七叶如此一问,会在乎“一事不明”这四个字吗?
她真正应该关注的,是“徒儿”、是“为师”啊!
“你在侮辱我!”
异怒了。
手上高提着的木子汐,被他往后倾举到手臂的极限,再猛一躬身,狠狠往地面一砸。
“砰!”
气浪伴着碎石炸开,一个十数丈大小的深坑,当场就被轰了出来。
“噗……”
木子汐张口喷血,视线被泥沙和血色淹没,只觉这一刻,连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太虚暴怒之下的一摔,哪怕不曾动用灵元,哪怕单凭肉身之力,也不是一个介宗师小辈得以抗衡的。
木子汐只觉浑身龟裂。
她能清晰察觉到,自己背部血肉和着骨骼,完全粉碎了。
四肢无力,失去知觉……
五脏六腑,完全粉碎……
本来重伤至此,应该是直接死亡了。
可脑海里的痛楚神经,似乎直至此时才开始反应过来一般,不住的发出刺痛的讯号,刺激着她在昏迷和死去的边界,来回反复。
“我,要死了吗……”
眼前的画面仿若迟缓、延移。
暴怒的“桑老”、碎溅的泥沙、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