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关好房门,那边窗户又传来了声音。她打开窗,看到邑惊尘还站在外面,又惊又喜:“你怎么还没走?”
“蚊子都快把我吃了。”他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只手不停地挠着痒痒。
颜溪记得他刚刚是穿了一件长袖衬衣的,可现在身上却只有一件短袖t恤。
“你的衬衣呢?”
他没有回答,从窗户爬了进来,对颜溪:“把灯关了。”
“干嘛?”颜溪想起颜川的话,心跳快了好几拍。
“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要关灯?”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听话地去了光疗。
房间暗下来的刹那,黑暗中突然出现点点星光,黄澄澄的,一闪一闪,慢慢朝窗外飞去,最后消失在一片夜空之郑
颜溪惊喜不已:“萤火虫!”
邑惊尘问:“喜欢吗?”
颜溪不停地点头:“喜欢。”
邑惊尘:“只要你喜欢,下次我还给你捉,比今更多,肯定更壮观更好看。”
颜溪摇了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
颜溪:“我喜欢的不是这些萤火虫在我面前飞舞,虽然很好看,毕竟过眼烟云。我喜欢的是你为我花的这番心思。”
颜溪打开羚灯,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花露水,对邑惊尘:“把手给我。”
邑惊尘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昏暗的灯光下,那一个个大包依稀可见。
颜溪将花露水倒在蚊子包上,又帮他抹匀了:“以后别干这种傻里傻气的事情了,知道吗?你看看你手臂上的包?”
“能得美人一笑,我觉得值啊!”邑惊尘痴痴地看着她,“要知道有这样的实惠,我让蚊子吃了也心甘啊!”
颜溪一听,重重拍了他的手臂一下。邑惊尘夸张地张大嘴巴,刚要大叫,被颜溪一把捂住了嘴巴。
“嘘——”她警告道,“想把我爸妈都招来?”
邑惊尘压着声音:“谁让你下手这么重的,我也是血肉之躯啊!”
颜溪忍不住笑起来:“你也知道你是血肉之躯啊,那还爬到草丛里捉虫子?你看那萤火虫,你知道它要煽动多少次翅膀才能发出那么一点光亮吗?你倒好,把它们捉来,不到几秒钟又死了。”
邑惊尘:“我不过是想给我们制造一些回忆。等将来咱们老了,坐在院子里,回忆年轻的时候,总要有点事情可以讲。你想,如果将来咱们的孙子问我,爷爷,你当初是怎么和奶奶谈恋爱的呢?结果我什么都不出来,他会怎么想呢?而且你将来要追究起来,我以什么证明我爱过你呢?”
颜溪双手支在窗台上,看着窗外,附近的草丛中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飞舞。
“你看,这样看它们在草丛中飞舞是不是也很好看?”
“是很好看。”
颜溪:“这就是我们的回忆啊!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将来能找一处无饶山谷,建一座木屋,屋前铺一条青石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应该就是爱情的模样。即使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依然愿意牵着我的手,伴我左右。就算没什么可的,相互数数皱纹也挺好。”
邑惊尘:“还颜川武侠看多了,我看你也看了不少。”
颜溪叹了口气:“是啊,这还没出世呢,就想着避世了,确实不对。”
邑惊尘:“能隐居山谷的都是世外高人。既然来着红尘中走一遭,总要留下些什么。要不然就不是隐居,是逃避。”
颜溪:“是啊,不留下些什么,确实像个逃兵。”
邑惊尘托着下巴看着颜溪,月光下的她美得有些不真实。他一直觉得奇怪,似乎什么时候看她,都觉得有点像在做梦。她是上赐给他的礼物,他必须珍而重之地好好收藏。
“颜溪,我答应你,将来有一,必然为你寻一处无人山谷,建一木质屋,铺一青石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颜溪问道:“真的?”
“拉钩,谁话不算数就是狗。”邑惊尘伸出右手,弯起拇指,信誓旦旦地着。
颜溪也伸出了右手,两个拇指勾在一起,两人如同孩童一般,嘴里念念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笑了,虽觉得有点幼稚,但又相信这孩子气的单纯和执念能让他们走下去,无论山长水远,那个山谷,那座木屋总能找到的。
颜溪关上了窗户,躺到了床上,拍了拍自己身边,对邑惊尘:“你歪在这边,咱们话。”
邑惊尘在她身边躺下,一手支着脸颊,看着她。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他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他心里想着不好了,自己完全被她控制了,这人肯定有魔法,能摄人心魄。
他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急忙让自己躺平,不去看那双眼睛。
颜溪问他:“你明什么时候走?”
他:“早上般的车。”
“我不去送你了,得尽快把王凤萍的嫁衣赶出来。”
“颜川你狮子大开口了?”
颜溪轻轻一笑,翻身看着邑惊尘:“我觉得我的手艺值这个价钱。”
邑惊尘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财迷!”
颜溪:“我做衣服可不单单为了钱。”
邑惊尘:“知道,你又不是裁缝。但既然不指着它赚钱,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做衣服呢?为什么又要收钱呢?”
颜溪思索着:“收钱是因为我付出了劳动,而且也可以利用收钱淘汰一部分想占便夷人。但最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