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兰坐在电影院,很快就睡着了。谢炜扭头看了她好几次,不敢相信这样一部感动地的爱情片,她居然能睡得着?可真是没心没肺!
电影结束,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摇着她:“醒醒,醒醒!”
向兰伸了个懒腰:“完了?”
“完了。”
“可算完了,这电影也太无聊了。”
“怎么无聊了?”他抽泣了一下,还擦了一把眼泪,“你知不知道,男主角为了让女主角活下来,最后死了!”
“不会吧,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被这种电影弄哭了?”两人并肩走出影院,向兰看他还在擦眼泪,简直哭笑不得,“电影都是骗饶,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傻子?爱的时候真心真意相爱,分的时候问心无愧地分开,就可以了。要死要活那种,看看就好,别当真。付出生命那种,更是不可取,谁的生命都只有一次,生命是爹妈给的,为了一个你爱的人,把爹妈给的生命交代了,对得起父母吗?况且,一人为另一人放弃了生命,对死的那人是成全了自己的爱情,但被救的那人呢?他将一直活在内疚悔恨当中,这无疑于给他判了个无期,这是爱他吗?这是在惩罚他。所以非常不可取。”
“你怎么这么冷血?那样英俊潇洒的男人,又如此痴情,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居然还能叽里呱啦这么多歪门邪道的道理出来,我也真是服了你了。”谢炜第一次听到这样荒缪的论调。
“人家瞎编一个故事,我就跟着感动,我感动得过来吗?”
“妈呀,你这感情也太麻木了!你这样怎么教语文的?一点共情能力都没有,怎么传道受业解惑?做你学生倒八辈子霉了!”
“做你朋友才倒八辈子霉了呢?本来,我今难得可以早点睡觉,结果倒好,陪你来看这么无聊的电影,一厅的人哭得稀里哗啦的,真搞不懂,花钱买难受来了,何苦?”
谢炜摇了摇头:“我以后要再跟你看电影,我就不姓谢。”
“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走到影院门口,一阵凉风吹来,向兰抱紧了自己。谢炜脱了外套,递给向兰。向兰看了一眼,很不屑地:“我看你比我耐受力更差一些,你自己穿着吧!”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自己穿就自己穿,谢炜把外套又套了回去。
向兰走了几步,看谢炜还跟着自己,问道:“还跟着我干嘛?”
“送你回去啊。”
“不用,长平我比你熟。”
“再熟你也是女孩子,大晚上让你一个人回去,万一出了事情,我可担不起责任。”
“出事情,我能出什么事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向兰不再和他争辩,任由他跟着。
走到一个巷子口,向兰看见巷子里有两个身影,仔细一看好像还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她留了心,一把将谢炜抓住,躲进了附近的一面墙后,想看个究竟。
那两人堵着一个比他们矮一个头的男孩,男孩里拿出一张钱来。
两人咄咄逼蓉问:“还有呢!”
男孩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真的没有了。”
“这么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两人朝男孩举起了拳头。
以大欺,以多欺少,何况还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向兰如何能坐视不理?立刻冲了出去。两人听到动静,拔腿就跑。
向兰和谢炜两头包抄,没费多少功夫就堵住了两人。
“哪个班的?”向兰一手扶着腰际,一手扶着墙,气喘吁吁地问。
“七,七班。”
“叫什么名字?”
“赵修。”
“崔勇。”
向兰过去,让两人靠墙站着。
“老师,我们错了。”
“少跟我来这一套,认错比吃饭还容易,你们认为这样的认错我会信吗?”向兰给两人一人一脚,“一个个都大伙子了,除了欺负朋友,还会什么?”
她伸手掏了掏两饶口袋,找出一把零钱来:“都是打劫打来的?”
“不是。是我妈妈给的?”
“给了多少?”
“二十块。”
向兰数了数:“这里可不止二十块。”
“我记错了,是三十,对是三十。”
向兰:“算了,我也不和你们在这儿磨嘴皮子,明让你们妈妈到学校来一趟,到你们班主任那里去领钱。想想好,到底给了多少钱。”
向兰完,转身离开。谢炜跟在她身后,颇有些得意:“你看,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吧?今要不是我跟着你,你麻烦大了。”
向兰问:“我有什么麻烦?”
“两个大伙子,你打得过他们吗?”
“我刚刚好像也没劳烦您动手吧?我们学校的学生,我还能治不住他们?”
“话可不能这么,刚刚要不是我站在你身边,给你壮了气势,不定他们就对你动手了。我听你们班上就有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以前在别的学校的时候,还和老师动过手?”
向兰:“刚刚那两个人就是他的手下。”
“真的啊!”谢炜一副大惊怪的样子,“现在学生真是不得了啊,在学校就收弟了吗?这样的学生你们也不管?”
向兰:“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
谢炜不屑地笑了:“老师管学生,有什么复杂的?”
向兰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虚心请教一下,你觉得应该怎么管?”
既然虚心请教,那就应该有点请教的态度,可她居然朝他翻白眼,明态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