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珍正要回屋,看到冯瑞英提着一篮子脏衣服正要去溪边,不觉停下了脚步。
“洗衣服去?”
“是啊!文辉回县里了?”
“是啊!”
吴玉珍很想把自己听到的最新消息告诉冯瑞英,可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事情有些难办,搞不好,会让人误会她想看邑家的笑话。但不的话,觉得对不起这么多年的老邻居。再了,憋在心里也难受啊!最主要是憋在心里难受。
她进了屋,看到金成则上午下地换下来的衣服,拿了篮子装了衣服也往溪边去了。
冯瑞英看到她来,主动让出了一块石头。
吴玉珍簇无银三百两似地:“每次从地里下来就要换衣服,跟着他洗衣服都来不及。你又不是什么大领导,也不走什么亲戚,穿一怎么了?”
冯瑞英:“你们家老金爱干净,是好事。不像我们家,一件衣服穿个十八都不知道换,不夸张地我洗的哪是衣服,根本就是泥浆。”
“唉,反正不用他们洗,也不知道心疼咱们!”吴玉珍感叹道,“你这底下有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
冯瑞英笑了:“怎么,想甩了你们家老金另攀高枝去?”
“我倒是想啊,可不知道高枝在哪?”
“让你家文辉帮你找找,他认识的大领导多,不定哪个不长眼的正想找你这样的呢!”
吴玉珍也笑了起来:“我家文辉自己的事情都办不好,我能指望他?”
“怎么,和清泉镇的那个护士还没定下来?”
到这,吴玉珍就一脸的骄傲:“那姑娘对我们文辉倒很有意思的,可文辉那个愣头青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总是不冷不热的。”
冯瑞英:“可能他自己在县城找了一个更好的呢?”
“那不可能,他要能找到更好的,我还逼着他去相亲?”吴玉珍终于把话题转到了儿女问题上,在顺流而下就可以把她的最新消息告诉冯瑞英了,她心里暗暗得意,“就清泉镇这个,过年的时候把让罪了,上个星期才去给人赔礼道歉。要不是我逼着,他都不乐意去。”
冯瑞英:“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要逼得他太紧了。”
吴玉珍:“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他的事情我是不管了。不过他这次去清泉,倒听到一个关于眉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你?”
冯瑞英心里嘀咕,如果真不该和她,那就根本不应该这个话头,既然出了这个话头,分明就是打定主意要和她了,还问该不该有什么意思?
她停了手,看着吴玉珍:“什么事啊?”
吴玉珍:“前一阵子眉和她婆婆吵了架,闹得挺大的,差点离婚!是为了惊尘。事情还闹得挺大,眉和惊尘大老晚的哭着要回娘家,幸好被他师傅拦下来了。”
冯瑞英一听,心里一下挂了七八个吊桶,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了。衣服也不洗了,不管脏的还是干净的统统放回到篮子,提了篮子就回家去了。
吴玉珍没想到冯瑞英的反应会这么大,隐隐觉得自己闯大祸了。急忙追在后面喊:“瑞英,瑞英啊,你别急啊!我听我们文辉,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了,现在应该没事了。不对,是肯定,肯定没事了。”
冯瑞英把一篮子衣服往门口一扔,径直进屋,去房间拿了包。邑正军见她一脸阴沉,跟着身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拿着包干什么,要去哪?”
“去清泉镇,女儿家。”
“好端赌怎么突然想起去女儿家了?”
这时候吴玉珍已经追了进来,看到冯瑞英已经拿了包,心里咯噔了一下。冯瑞英这一去,本来已经平息聊事情,肯定再起风云,让金文辉知道了绝对要她的。
她赶紧上去拦住了冯瑞英:“瑞英啊,你可千万不要冲动。我都了,事情过了有一阵子了,你现在去,不是揭开夫妻的伤疤了吗?唉,都怪我这张嘴!”
一旁的邑正军问吴玉珍:“这到底怎么回事?”
吴玉珍:“也没什么。就是文辉去了一趟清泉镇,回来跟我,听清泉镇的人,前几眉和她婆婆吵架了。”
邑正军一听是这事情,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他:“我当什么事情,一家人过日子怎么会没有个磕磕碰碰的,不能女儿一吵架你就插进去,让外人知道了算怎么回事?”
冯瑞英:“要真只是和她婆婆吵架,我当然不会管,可这事情关系到惊尘啊!”
“和惊尘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反正是因为惊尘才吵架的。”
邑正军看向了吴玉珍:“吴婶,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吴玉珍双手一摊,感到为难:“我也不清楚啊!文辉就听了这么一耳朵,到底怎么个来龙去脉我也不清楚啊!”
邑正军心里暗暗骂吴玉珍这个大嘴巴,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就迫不及待地来打报告,这不摆明了想看他们家的笑话吗?
他将冯瑞英拉到了一旁,轻声:“咱现在不能去眉家,没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去了反而帮倒忙。”
冯瑞英的那股怒火也渐渐平息了,她问道:“那照你,怎么办?反正我得去一趟清泉镇,要不然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眉这丫头,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真受了什么委屈也不会和我们。咱们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还不闻不问,更让她婆家觉得咱们好欺负了,将来变本加厉欺负女儿怎么办?”
邑正军:“清泉镇可以去,但不要去找眉,先去找惊尘,把事情弄清楚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