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玉珍去找那老头了断,两人哭哭啼啼,生离死别一般。回来的时候,吴玉珍的眼睛还是红的。/p
杜鹃正好出来修剪门口的花木,看到吴玉珍低着头走路,时不时还拿手擦一下眼泪,上去问道:“玉珍婶儿,这是怎么了?”/p
吴玉珍叹了口气,在邑家的花坛边坐了下来:“我和老王分手了。”/p
杜鹃心想一个老太太和老头分手,哭成这个样子,有必要吗?心里如此取笑,脸上却还是一脸同情:“为了文辉啊?”/p
吴玉珍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我还能真能为了一个男人不要了自己的儿子?只是可怜了老王,满心欢喜地等着要和我结婚。他说他把房子都重新刷了一遍,还买了一台大彩电。”/p
杜鹃说:“你要舍不得老王,那就先和他过着呗。两人别领证,先在一起过着。文辉他们不就担心这边要拆迁,你和老王结了婚,多出一帮兄弟姐妹来跟他抢财产吗?你们不领证,法律上就不是夫妻,他那边的人,包括老王自己都没资格继承你的财产。”/p
“真的?”吴玉珍似乎看到了希望。/p
杜鹃很肯定地点了点头。/p
吴玉珍对杜鹃有一种莫名的信赖,虽然她也是个农村妇女,没读什么书,但毕竟常年呆在邑家啊。如今的邑家,往来无白丁,她听的看的自然比她要开阔一些。/p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屋里冯瑞英在喊杜鹃的名字。杜鹃急忙说:“我表姨在叫我了,我得进去了。”/p
说着,她匆匆跑进了家门。关上大铁门,如同进入了一个独立的城堡。/p
“姨,你叫我?”/p
“前两天小眉不是拿来了一些百合吗?去洗洗,泡一泡,晚上煮一点百合甜汤,周舟喜欢吃。”/p
“好。”杜鹃答应着进了厨房。/p
冯瑞英站在厨房门口:“你刚刚在门口干什么呢?”/p
“遇到了隔壁的吴婶儿,和她说了两句话。”杜鹃笑了笑,一边掰着百合,一边神秘兮兮地说,“她和老王分手了,哭得眼睛红红的。”/p
冯瑞英说了一句:“作怪的!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谈恋爱。”/p
杜鹃笑了笑,颇有些得意:“我给她出了个主意,要是实在舍不得,可以不领证,两人一起过了再说。”/p
冯瑞英白了她一眼:“这种事情,你去多什么嘴?”/p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年轻夫妻老来伴,反正他们这个年纪也就是找个说话的伴而已。”/p
“她要真听了你的话,和老王私奔了,你就等着金文辉找你闹吧!”/p
“关我什么事,我就这么随口一说而已。”杜鹃泡好了百合,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走到冯瑞英身边,小声说道,“姨,我听说惊尘以前差点和一个姑娘私奔,是真的吗?”/p
冯瑞英板了脸:“他们俩好不容易消停了,你别没事找事啊!”/p
“咱们私下里说说也不行?”/p
“那也不行。怪不得惊尘不愿意你去惊喜上班,这样喜欢多管闲事!”/p
杜鹃撇了撇嘴,说:“我现在也不想了,让我去服装厂。说现在的订单多得都来不及做,服装厂正招人呢!去当个车工,一个月也能挣三四千呢!算上加班费还要多。”/p
“真的,服装厂的生意这么好?”/p
杜鹃点了点头:“她没跟你说?”/p
冯瑞英叹了口气:“她现在啊,什么都不和我说。”/p
晚上,邑惊尘和周舟一起带着邑天天回来吃晚饭,看到唯一自己回来,邑小眉没有回来。邑惊尘问了一句:“唯一,你妈呢?”/p
唯一说:“这些天都在厂里加班呢。”/p
“你天天一个人回来?”邑惊尘微微拧了下眉头。/p
唯一说:“是啊。自从上了中学之后,我都是一个人去一个人回。”/p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来啊?”/p
唯一笑了笑:“不用,又不是没有车子。”/p
冯瑞英插话道:“放学时段好几班车呢。本来我也说一个女孩子,还是有人接送比较好,反正你爸爸现在在家也没事,就让他负责接送。可你姐偏偏不让,说要锻炼锻炼她。”/p
周舟讨好道:“一个小孩子总归不安全,什么时候放学,告诉舅妈,我去接你啊?”/p
唯一马上摇头:“不用了。清泉镇谁不知道我是我舅舅的外甥女,敢拿我怎么样?”/p
总是这个样子,自己的一点好意,总是不被领情。周舟强掩内心的失落。这么多年了,对于邑家,自己还是个外人。/p
杜鹃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叫了声吃饭了,大家陆续坐到了座位上。邑正军依然坐在上首,他的小酒杯已经放在桌上,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p
冯瑞英一看他喝酒,不免又唠叨了起来:“这点酒就是戒不掉,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知道注意一点身体。”/p
周舟说:“妈,适当喝一点酒,能活血,对身体好的。”/p
冯瑞英说:“那也不能天天喝。”/p
邑天天指着鱼说:“姐,你明天考试了,多吃点。”/p
冯瑞英看孙子如此体贴,笑道:“为什么姐姐明天考试就要多吃鱼啊?”/p
周舟说:“多吃鱼能让人变聪明,天天是希望姐姐明天能考个好成绩。”/p
邑天天说:“是因为小鱼考试超棒的!”/p
一桌子的人,除了唯一之外,全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