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衾正欲拉着楚卿芫,让他和自己一起去念叨念叨嗜酒如命的宋道人。/p
事发突然,众人都是始料未及。/p
秦寐语见到薛庭竹时的异样,纵使再三克制,可楚卿芫的注意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自然早就注意到。所以,萧风衾拉着他走开的时候,他的余光一直紧盯着秦寐语。/p
见她突然吐血,心头一惊,楚卿芫最早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去拉,行云影月含羞在手里一滑,他没有拉住秦寐语。/p
薛庭竹离得近,衣袍上还溅上了几点鲜血,他惊得退后一步,到底还是在秦寐语倒向一旁桌椅的时候,及时扶住了她。/p
“秦姑娘!”薛庭竹看着倒在怀里面色白净如纸的女子,吓得不知所措,“师……师父,掌门……”/p
身边有冷香拂过,薛庭竹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的人就被楚卿芫给接了过去。/p
把人扶到自己怀里,伸手扣上她的手腕,楚卿芫的面色凝重,没有多加思考,伸手抵上秦寐语的后背,就要输送灵力。/p
“别着急啊,”一旁的宋道人忽然出言,他放下手里的酒葫芦,醉意熏熏地瞥了楚卿芫一眼,“治标不治本,还耗费灵力。”/p
楚卿芫收回手掌,小心地抱起秦寐语,抬头看向宋道人,目带恳求:“宋师兄……”/p
宋道人看了他一眼,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p
“哎呀,阿宋,这位秦姑娘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萧风衾在一旁推了他一把,催促道,“你看我们落风都快急哭了。”/p
宋道人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把,差点被酒水呛到,咳了几声,站起身来,看了看歪在楚卿芫怀里昏迷不醒的秦寐语,不咸不淡地问道:“不是第一次了吧?”/p
“这是第三次,我找不出原因。”看着吐血昏迷的秦寐语,楚卿芫神色凝重,“是不是锁魂阵对她伤害太大……”/p
宋道人摆了摆手,示意道:“把人放到一处,我好好瞧一瞧再说。”/p
在不恨苦地,要论医术,首屈一指就是宋道人,不过他老人家三天有两天半都是醉意朦胧,昏昏沉沉的,大家宁愿被清濯真人的冷脸冻死,也不愿拿自己的小命给一个醉鬼玩。/p
宋道人开口了,楚卿芫自然无不应允。/p
这里是议事之处,自然并无软榻之类可供歇息之物。子空楼离得最近,萧风衾直接让楚卿芫把人抱了过去。/p
薛庭竹先一步回去收拾出一个小软榻,楚卿芫抱着人匆匆过来,把人放上去之后,宋道人坐在一旁,仔仔细细地把着脉。/p
一盏茶的功夫,宋道人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收回手起身走到窗前,拿起随身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p
“阿宋,阿宋,这位秦姑娘的情况到底如何?”/p
楚卿芫能耐得住等待,萧风衾耐不住,搓着手焦急地问道。/p
宋道人未语,只是长长地看了他一眼。/p
萧风衾立即心领神会,他一咬牙:“知道了,等会让庭竹去酒窖里去取就是了。”/p
目的达到,宋道人冲薛庭竹扬了扬下巴,示意道:“快去,趁掌门还没有后悔。”/p
“现在可以说了吗?”萧风衾白了他一眼,“阿宋,我和你说,这位秦姑娘可是落风守了十几年才等回来的,别说人家姑娘长得貌美如花,配咱们家落风卓卓有余,就是一只阿猫阿狗,你看在落风死心塌地守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也发发善心,好好给这位秦姑娘治一治,你说是不是?哎呀,阿宋,你别光顾着喝酒啊,倒是给句话啊……”/p
宋道人咂咂嘴:“你给我能开口的瞬间了吗?”/p
“……”萧风衾闭上嘴,无比哀怨地看着他。/p
“这位秦姑娘,就是当年你从祭魂阵救出来的那位吧?”耳根子终于清净了,宋道人转脸看向坐在小榻边忧色忡忡的楚卿芫,“魂魄离体太久,当年你太小,设的阵太糙,只勉强把魂魄留在阵中。”/p
素色的宽袖下,楚卿芫伸手握住秦寐语无比冰冷的手,喉头酸胀,他点头:“是。我当时没有任何的修为根基,设的阵也是照葫芦画瓢,五年后,我才有能力一一改善。”/p
“嗯,是了。她这种情况,治不好的,最多还能撑个年左右。”宋道人看着窗外随风飘摇落在地上的枯黄树叶,面色无波地陈述着事实,“当然,还是在你每日耗费灵力为其维持的情况下。若是你放任不管,以她这种情况,顶多也就是三五年的时间。”/p
三五年!/p
费尽心思,还是留不住……/p
躺在他掌中的纤细小手冰凉刺骨,楚卿芫的心也是瞬间涌上寒意,眼睫轻颤,他的目光落在昏迷之中女子的脸庞上,半晌都没移开半分。/p
萧风衾愣了片刻,错愕地低声问道:“阿宋,只有十年啊,这不行啊,落风是个死脑筋,要是这个秦姑娘治不好,那落风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p
“十年等待,十年相伴,老天已经厚待他了。”宋道人又是仰头喝下一大口酒,“有的人求一日,都求不到。”/p
“可,可,可……”萧风衾看了看两个黯然神伤的男子,哀叹一声,“这要怎么办啊,我还以为不恨苦地这次是要办喜事了,我实在不想和你们这两个糙老爷们共度余生啊!”/p
说着话,他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捏着小帕子擦了擦汗,唉声叹气,“阿宋你是不怕开水烫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