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清濯真人受伤颇重,萧掌门和宋楼主皆是愁眉不展,最近不恨苦地上下一片愁云笼罩。
下半夜最是困,守在晓风残月居外面的几个弟子打着精神闲嗑,没人注意到头顶处一道黑影闪过。
来人一身黑衣,身量纤细,仗着对地势的熟悉,愣是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闯进了晓风残月居。
没有片刻的停留,来人直接去了茭草池。那里灵力旺盛,深夜之中能看到五彩的霞光。斑斓的霞光照在来人的身上,映出她艳丽绝美的面容。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随着清濯真人下山,数日未归的秦思芄
茭草池外面的阵法是萧风衾所设,作为清濯真人的徒弟,这个阵法对于秦思芄来说简单非常,破阵也是易如反掌,闪身入阵,她一眼就瞧见摆放在阵中还在昏迷的楚卿芫。
面上一喜,秦思芄直接飞身过去,将人接过来,轻轻抱在怀里小心地翩然落地。
楚卿芫的外伤已经好了,只是人还昏迷着,脸色灰白,没有血色,显然内伤不轻。
秦思芄伸手扣在他的手腕处,送了一点灵息进去,不由得蹙眉。
她万万没想到他的伤势会这么重!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和你闹气,弃你不顾的……”秦思芄喃喃说着,抬手轻轻抚上怀中人俊美的脸庞,“我是被你气糊涂了,你怎么能那么伤我的心呢?师父,你以后就会知道,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
楚卿芫昏迷着,听不到她的话,却是难得的安静,靠在秦思芄的怀里一动不动,神情安详,像是陷入沉睡。没有抗拒,没有拒绝,没有怒目相斥,没有面若寒霜……
秦思芄欣喜万分地看着他,享受着这难得的亲昵,独属于她的亲近。
“师父,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秦思芄痴痴地低语,“我和你说过的,我想得到的,千方百计也要到手,得不到,我宁愿毁了它。师父,我相信你终是会回到我身边!”
从怀里掏出一个丸状的白色从珠子,秦思芄用灵力一点一点逼入楚卿芫的灵脉,随即催动灵力助他。
一炷香的时间,秦思芄才停下手来,耗费不少的灵力,她的额头上都渗出汗来。
“师父,你就是不愿信我的话,你怕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你惹了多大的麻烦……”望着躺在自己怀里仍处于昏迷的楚卿芫,秦思芄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没关系的,有我在,我一定不让他们伤害你。”
楚卿芫仍旧未曾有半点苏醒的样子,不过脸色看起来好看了很多,唇上多了些血色。
“师父,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秦思芄爱怜地看着他,伸手触了触他的长睫,耐不住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你还要留在这里养几日,等你好了,我就回来带你离开这里。”
将一切复原,秦思芄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阵,黑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茫茫夜色之中,无人发现一道黑影紧随她而去。
待出了不恨苦地,那道身影倏地停住了脚步,显出身形,出声唤住秦思芄:“秦姑娘,你给你师父用的是什么药,你知道吗?”
没料想会有人悄无声息地跟在自己身后,秦思芄心头大惊,她立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以她目前的修为,虽及不上清濯真人,但绝不至于身后跟个人竟然全然不知。
看清来人一身黑衣,且以黑雾蒙面,秦思芄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
“那颗疏筋丸是你从鬼界偷来的吧,”蒙面男子没有回答,瞧着她冷笑一声,“恐怕你还不知道你所偷走的疏筋丸,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闻言,秦思芄的心头一沉。
方才她催入师父灵脉的白色药丸,就是面前此人口中所说的疏筋丸,是她费尽心思从机关重重,阴气森森的鬼界偷来的!
这件事从始至终,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孤身闯入鬼界,取药之后,她就立即赶回不恨苦地,片刻也未曾耽搁,身上被阴气所袭留下的伤还未痊愈……
此人,是如何知晓的!!
指尖已蓄上灵力,秦思芄戒备地打量着来人,对于他的话不予理会,很是谨慎地说道:“阁下是友是敌,我尚且不知,恕不奉陪了!”
“疏筋丸,是专门为你而起的名字。”蒙面男子对秦思芄的戒备恍若未觉,不缓不急地说道,“就是让你入鬼界偷取出来,亲自给清濯真人用下,这一切,都是专门为你设下的。秦姑娘,这一切,你也不知道吧!”
指尖的灵力顿时消散,秦思芄大惊失色。
疏筋丸,确实是她在半途上听来的。
那日她费力阻止楚卿芫回不恨苦地,最终不过是两败俱伤。她气恼不已,就没有跟着回来,而是胡乱走着。
找了间客栈住下,每日就是坐在大堂中喝得酩酊大醉。
一日,她喝到一半没酒了,扫兴至极,就打算出去转转,却不料听到清濯真人除邪祟被伤至今昏迷不醒的消息。
别说秦思芄听到这个消息不敢相信,就连谈论起此事的人也都是一脸的怀疑。
清濯真人年少成名,一把青剑杀退鬼界的进犯,加固了鬼界周围的结界。这些年虽还是常有魂魄傀儡等邪祟三三两两出来为祸人间,只要是求到不恨苦地的,无不应允,大家的生活已经安稳不少。
数年以来,尤其是最近这六年,清濯真人独身一人走遍大江南北,除邪祟,送灵药,每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