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数十天未见,看清眼前薛庭竹,楚卿芫觉得还真是恍若隔世。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了那句人靠衣装,除掉弟子服的薛庭竹穿着一声深蓝色的锦缎束袖长袍,真的是风神俊朗,意气风发,秀美的眉眼都染上了几分威慑。夜色之中,他长身玉立,腰带上有金丝银线绣制的花纹点缀,自腰际而下悬着一块价格不菲增灵力强修为的上等古玉。
墨发高高束起,那张俊美的脸庞竟然……有几分熟悉。
薛庭竹自小就在不恨苦地长大,楚卿芫自然很熟悉。他所认为的熟悉,是感觉这样的薛庭竹和他记忆中的某一个人有些相似。
见薛庭竹现身,秦思芄大惊,她忙站在楚卿芫的身前护住他:“薛庭竹,你当初说过,只要我帮你,你就不会动我师父的!”
“秦思芄,是你先不乖的。”薛庭竹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俊秀的眉眼一片温和,“你看,我要是来晚一步,你就要带清濯真人离开这里了,人海茫茫,我要到哪里寻你们啊。”
秦思芄气恼至极:“我听到了,你说要杀了他!”
“那是你听错了,我怎么可能会杀了清濯真人呢。”薛庭竹笑着说话,一派温文尔雅,“我还要请清濯真人回不恨苦地为我主持婚礼呢。”
“婚礼?”秦思芄一愣,“你要成亲,和谁成亲?”
薛庭竹轻笑出声:“和你啊,秦思芄,你亲口答应要嫁给我的,你忘记了吗?”
秦思芄好像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怔愣片刻,随即道:“那是我和师父生气才答应的,不作数!”
“不作数可不行,双方长辈都同意了的,我现在还有婚书在手,你赖不掉的。”薛庭竹悠闲地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再者说,你如今是声名狼藉的清濯真人徒弟,我不嫌弃你的身份娶你为妻,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秦思芄怒道:“我呸!谁稀罕,我悔婚总可以吧。”
“悔婚?可我不同意啊。”抬手虚虚描绘着她,薛庭竹慢条斯理地说着,“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紧张。准确点说,和我成亲的只是你的身体而已。”
楚卿芫伸手抚上玉佩,眉头深锁。
秦思芄一惊,她怒斥道:“姓薛的,你连我也要杀?”
“你不死,她怎么活啊。”背着手,走到近前来,薛庭竹笑着看她。
她?!
秦思芄眼皮一跳:“谁?”
“另一个你啊,”薛庭竹很是痛快地说道,“也就是你师父的心上人,秦芄。”
此话一出,不光是秦思芄,就连楚卿芫都惊住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师徒两人,薛庭竹很是满意,他理了理袖子,长睫微抬,看向秦思芄:“秦芄和你师父之间的事,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
楚卿芫没出声,月色之下,一身单衣的他身形瘦削,惊诧稍瞬即逝,神色又是惯常的淡然无波。
薛庭竹一直都留意着他。
秦思芄将人藏在这里,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位清濯真人这般能沉得住气,数次利用秦思芄言语相激,都没有得到想要的局面,这点让他很不舒服。
失败者就应该有失败者的样子,愤怒,抱怨,唾骂,绝望,狼狈,苟延残喘……这些,才应该是失败者的样子。
而现在,经受精神和**双重折磨的他,除了瘦削些,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薛庭竹挑了下眉尖,真是有趣!
倒是秦思芄闻言,羞恼非常,她当即喝道:“你想复活那个女人,休想!”
说着,她手一扬,就把楚卿芫的玉佩抓到手里,然后护着楚卿芫后退,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薛庭竹,“放我们走,不然我就毁了她!我活不成,你也休想如愿!”
“秦思芄,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你这个性子最是吃亏,我劝了你多少次了,你总是不改。”薛庭竹看着秦思芄紧抓在手里的玉佩,长长一叹,“你想一想,毁了玉佩,你师父还能活吗?那是你师父的命,不是我的命啊。”
握紧手里的玉佩,秦思芄冷笑:“我这性子改不掉,也不想改。师父是我的,我想如何就如何。你放我们走,我可以保证,我和师父永不再踏足剑道,如何?”
“不如何。”薛庭竹淡淡地回道,“今日放你们走,岂不是等于我在我的脖颈处悬上一把利器。如今你们处于势弱,自然好话说尽。那他日呢,他日情形调换,秦思芄你会放过我吗?恐怕你会第一个跳出来要了我的命!”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秦思芄也懒得再说,手一挥,一个防御结界甩出去,她拉着楚卿芫就奔了出去。
楚卿芫不知道原来薛庭竹的修为会那么高,他也一眼认出那不是剑道的修为。
秦思芄重伤倒下来的时候,楚卿芫伸手将人接住。
“师父,你快走!”
秦思芄忍着撕心的疼,嘴角的血都顾不上擦,趁着刚甩出去的结界还未破,伸手推搡着楚卿芫。
“他能走去哪里?”抬手破除结界,薛庭竹一派轻松的模样,缓步而来,笑容温和地问道,“灵脉刚修复,灵力恢复两三成,如今的清濯真人可是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看着楚卿芫,他问道:“是不是觉得自己灵力受阻,恢复两三成的灵力也无法运用?那就对了,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徒弟,还有你在意的那些人,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而你却无能为力!”
薛庭竹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怨,楚卿芫现在没有心情去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