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你若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啊!"小安子死命的握住剑柄不放。
他害怕一旦松了手,那锐利的剑锋便会割断了皇上的脖子。
"滚开,我早已什么都失去了!"
他一脚踹开了他。
"皇上,您还有小安子啊,小安子一定会奉养您,服侍您一生的。我娘经常说,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家遭遇过大洪水。大饥荒,一家六口还不是都活下来了,蝼蚁一般的生命都能顽强的活下来。更何况是皇上您呢?"
小安子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哭求道:"小安子或许什么都不懂,我只懂得,活下来比什么都强啊!"
"你自然是不懂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无颜面对自己。是如何的绝望与悲凄啊!"
语罢,他再度的扬起长剑,在剑光一闪当中,他往脖子上一划,忽地,背后却突然感到一阵痛楚。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应声落地,紧接着他茫然的跌坐在地上。
"皇上。皇上,你受伤了?"小安子急忙奔过去,伸手往他头部后方一探,竟是湿湿黏黏的一片,血腥味随即扑鼻而来。
英王突然冒出来就算了。他居然还拿石头砸皇上的头。
小安子愤愤然的抬眸瞪着出手行凶的英王刘歆,怒骂道:"你这个小人!你趁人不备。竟敢袭击皇上!"
刘歆扔掉手中的大石头,冷声道:"我若真要他死,尽管躲在后方等着他自刎就好了,何必出手呢?我这个兄长,打从出生开始便被册封为太子,从小养尊处优,无论身心都太过尊贵,未曾遭受过挫折,所以才会这么的经不住打击啊。"
刘陵头部挨了一记,脑部一阵晕眩,全身瘫软,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刘歆趁着他尚无力回击时,仍谨慎的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挨近他身边,在他身上摸了又摸,总算搜出兵符来了!
目的达成,刘歆面露微笑,将兵符给收进了袖口里。
"你这个奸人,趁人之危!你以为夺走了兵符,便能顺利的当上皇帝了?"小安子怒骂道。
"狗奴才!"刘歆被他惹火了,怒骂了一声,紧接着扬起长剑,正打算杀掉他。
"住手!"刘陵忍着头部的晕眩与不适,大声喝道。
闻声,刘歆竟真的收起了长剑,敛起了杀意,朝着刘陵笑道:"你后脑袋的伤不碍事的,我并不打算取你的性命,只是想把你给砸晕了。"
"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呢?抑或是等我结束了之后再过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按理,刘歆是不会愿意他活在这世上的。
"因为你是我刘歆的兄长啊!"刘歆敛起了满脸的笑意,转而一脸的肃然,低头看着他道:"皇兄哪,人非草木,谁能真的无情,就算我的性格淡漠,难道真的是无情之人吗?从小一块儿长大,一起玩闹,一起闯祸,一起被父皇逞罚........过去的种种,绝非镜花水月,是确确实实的存在过,就算我经常在心里嫉恨着你,可我对你是真有感情的啊,是又恨又爱又妒的复杂情感。就算我们的立场敌对,无论如何,你我始终是兄弟一场啊!"
"如今,你的人生已经跌落至谷底,你什么都没有了,对我已无威胁,我着实没有必要欺骗你,兄长哪,你若能安份,我是愿意锦衣玉食的奉养你一生的,这是我刘歆的肺腑之言哪。"
"安份?"刘陵冷冷说道:"所谓的安份,不如说是软禁吧?"
刘歆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兄长是不接受为弟的奉养了,那么,今后还是请你自己保重吧。"
语罢,他便转过身子,打算离开。
"等等!"刘陵突然唤住了他,见他回过身子,这才低声道:"你夺我之兵符,是想成为千古之罪人吗?引起国之动乱,你怎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啊?"
闻言,刘歆罢正了身子,很是警戒的看着他道:"难道,你还想将兵符给抢回去吗?你以为我负着伤,会只身前来?我早已有备而来,大批的侍卫们在后头等着呢,只要我高喊一声,他们便会立刻冲杀进来了。一开始,我便可以这么做,你势单力薄,我还怕你做什么?可是我不肯,原因是这么做,便得杀掉你不可了.......终究,你我还是兄弟一场啊,我是不愿意你死去的。"
"你还不明白吗?"刘陵沉着脸道:"经过了二次的动乱,诸王们人心思动,你只是先帝的庶子,并非嫡出,在皇族宗室内的辈份又小,凭你是压制不了诸王的,就算凭借着武力,让你给登上了皇位,也是坐不长久的。"
闻言,刘歆露出冷淡的笑容,道:"皇位坐不坐得住,倒是不用你来操心了!"
"别忘了,我手中握有兵符,是训练有素的六十万大军啊。如果我是你,无论如何是不会让出皇位的,就算不是皇族血脉又如何?就算诸王们联合举兵又如何?我刘歆凭着手中的大军,也要跟诸候王们一决天下。"
"以武力来强夺皇位,天下会群起而攻之,光凭你手中的大军,是抵不过的,只会徒然的引起战乱。内乱会导致生灵涂炭,百姓们会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士农工商会因此而停摆,国家将蒙受极大的损失,国家衰弱,百事不兴,外族定会趁机入侵我中原........"
"够了!"刘歆颇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我不是来听你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