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果真是重利轻义啊!着实卑劣得很!"林阳儿气得往桌上重重的一拍,怒道:"利用本座的名义,扣下赈粮是何意?符老板趁着局势混乱,竟然意图拿回所捐献之赈粮!这让我承恩郡君情何以堪啊?我的颜面得往那里摆?"
"郡君莫怒,妳自己也说了,商人都是重利轻义的,如今,江山都易主了,这下子,符老板更不会把妳给放在眼里了。"香兰皱眉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补齐那些被劫的赈粮啊!"
郑县收到了多少赈粮,在当时,县令自是已经依律公告予百姓,以稳定民心,百姓们却一直迟迟未能收到一定比例的救济,此事早晚得闹上朝廷........届时,苛扣赈粮一事,一定会牵连上郡君。
目前最重要的事,便是尽快的补齐账粮,发放给百姓。
"时势一日万变,他当真以为我不行了?他休得轻忽我林阳儿的本事!"提起符老板,林阳儿不禁恼怒道:"再怎么说,我还是个四品的郡君,就算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也要他立刻弄来赈粮。"
"郡君息怒,此事用强的万不可行哪!"香兰忙不迭劝道:"跟符老板撕破脸,对郡君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把事情给闹大了,别忘了,狗急跳墙,他要是不管不顾了,闹了出去,那可是同归于尽的下场了啊!"
虽然符老板无官无职,他却是一个家财万贯的大富商,善于结交权贵,政商关系良好,而他也自恃着这一点。承恩郡君岂敢动他分毫?
"妳所说的,我岂会不明白?如今,有足够的财力,在短时间之内,能够筹措出大批赈粮之人,还是只能依靠符老板了。"林阳儿叹了一口气。徐徐开口道:"看来,要他在五日之内,运粮前来郑县救急,只好把逊帝封赏给我的那块封地给抵押上了。"
"果真不愧是郡君,原来心里早已有所打算了。"香兰笑道:"土地钱财事小,把封地抵押给符老板又如何?他真能吞掉郡君的封地。还卖了不成吗?目前,解除当前的危机最重要啊。"
以封地为担保。让符老板迅速的运送米粮过来,才是当务之急。
拥有封地的岁收来抵偿,符老板一定会迅速的筹措账粮,运来郑县,解除了当前的燃眉之急。
只是封地虽然不大,却惨遭抵押之事。倘若传了出去,承恩郡君还是免不了颜面无光,这脸面丢得也够大了…….
说到这里。香兰突然问道:"奴婢有一事不明白,既然郡君早已有了想法,打算抵押了封地,来跟符老板换取赈粮,那么,妳还要那些亡命之徒做什么啊?"
说到这里,林阳儿的脸色,突然转为阴冷,咬牙切齿道:"赈粮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被劫走?而且手法居然会这么的利落?这绝对不是山贼所为,更不是流民干的……这是有人故意在跟我林阳儿作对啊!"
此人,对于她跟符老板之间的利害关系暸若指掌,郑县县令苛扣赈粮一事,连她都未曾察觉,而她却已经率先洞晰了符老板会不甘亏损,意图拿回赈粮的企图.......
或许,连姑苏城发生瘟疫之事,她也怀疑到她的身上来了。
林阳儿面露凶狠,迅速的吩咐香兰道:"妳去拿笔纸过来吧,我得把她的模样儿绘出来,此刻她人一定待在郑县,她的项上人头,不得不让本座花千两黄金去取得啊。"
***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月色皎洁,星空灿烂,客栈外传来阵阵的夜鸮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更显得格外的清脆。
客房内,烛火萦萦,在空气中舞动着。
顾子衿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桌上的茶盏,叹了一口气道:"昨儿在大街上,遇见了故知郑秀才,人家热情相邀,让咱们去酒楼听曲儿,顺便淫诗作对,热闹热闹一番,却被妳一口给回绝了,妳还真他马的无情啊,真不给人面子。在江南妳不也见过他几次吗?断然地回绝,人家郑秀才还以为妳这个被革了职的大司马,还凭着家世,对着他摆高姿态呢?"
顾子衿满腹的牢骚,接着抱怨道:"除了出外用餐,咱们每天只能窝在这座小小的客栈里,一起干瞪眼儿,妳说说,这有意思吗?"
听说酒楼里那唱曲儿的姑娘,容颜艳丽,身段窈窕,风情万种,还有那回眸一笑,简值是他娘的迷死人了.......光想着,他的心便微微地骚痒了起来。
不立刻飞扑过去,他还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吗?
为了表示,自己绝对是个真男人,他得找个机会飞扑过去才行!
一直倚在窗口,看着月色的董卿这时终于回过头来,她的神色一凝,对着他嘱咐道:"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现下还是少出门为要,万事得小心谨慎哪。"
顾子衿瞥了她一眼,摆摆手道:"不就是打劫赈粮嘛,又不是兴兵造反了?跟着妳大司马厮混了好一阵子,我顾子衿便觉得打劫官府算小事一桩了,兴兵造反那才真叫大事呢。"
董卿没好气的摇摇头道:"打劫赈粮,可是死罪啊!"
顾子衿笑道:"打劫赈粮之事,又不是咱们干的,是那群人干的,就算他们被朝廷给抓了,也不干妳的事,这件事绝对是牵连不到你。话说回来,妳还真聪明呢,将那么一大批赈粮给化整为零,分散于各处,官府忙得焦头烂额,是怎么查都查不到呢。"
董卿抬眸问道:"喔,你怎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