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骥喝了一盏热茶,将空茶盏递回给她,瞧见她那双细嫩白嫩的双手,心里不忍心她操劳,於是徐徐地开口道:"更衣梳头之事,还是让文心来做吧,她做得顺手,这些事一向都是由她来侍候的。"
董婉瞥了他一眼道:"怎麽,你不喜欢吗?"
刘骥柔声笑道:"我怎会不喜欢呢?"
董婉又替他倒了一盏热茶,递给他道:"以後贴身侍候你的事情,就统由我来亲自打理吧,不必再让文心侍候了,等会儿我替你梳理一个好看的发髻吧。"
"你要替我梳头?!"刘骥听了此话,瞬间心神大动,一对幽黑双眸深深凝视着她,隐隐地闪烁着。然後他伸出温厚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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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骥梳理了一番之後,便与董婉一同前往後屋向太夫人请安。
此刻太夫人正在曹梦平的屋里,与她说话,刘肃则坐在她身旁安静的用着点心。
瞧见宁王与王妃进门,奶妈便利落地将肃王子从大椅子上给抱起来,对着他吩咐道:"快去向父王跟嫡母请安。"
刘肃听了奶娘的话,摇摇晃晃的走到宁王的跟前,然後跪在地上,朝着他磕头,稚声稚气的开口道:"肃儿拜见父王,拜见母母……"
刘骥一脸的慈爱,伸手抚着他的头,浅浅笑道:"肃儿今日可有哭闹?"
奶妈悄悄地瞥了王妃一眼,然後低声道:"晨起,肃王子找不到母亲,哭闹了一场,哄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呢。"
窦夫人此刻还跪在宁王的书房里。
王妃出手打压窦夫人,等於是在打压肃王子的地位,太夫人明知是如此,却不开口说话。
王府里的仆从们,极为现实,风往那边吹,便往那边倒。窦夫人才风光没几天,王妃却为了一件小事,教训了窦夫人,现在整座王府里,见风转舵,已经没有几个人会把窦夫人给看在眼里了,或许宁王会怜惜儿子,爱屋及屋,念及他的母亲。
只有窦夫人受到了王上的重视,她这个妾室才有地位。
"喔,肃儿哭闹了啊?"董婉将刘肃抱起来,拥入怀里,对着他笑道:"肃儿啊,以後你搬去嫡母那里住着,如何啊?"
闻言,奶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小的肃儿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母母……住母母……,肃儿要母母抱抱……"
年幼天真的孩子伸手抱着她,窝在她的怀里猛撒娇,呵呵笑着。
肃儿极不怕生,只要稍微熟悉了,他便会黏着撒娇了。
董婉转头对着奶妈吩咐道:"以後肃儿若再哭闹,你便将他带来我屋里吧。"
奶妈不敢不从,只好低声回道:"是。"
尚在病床上调养身子的曹梦平很是羡慕的抬头看着肃儿,心里欣羡不已。究竟这麽惹人喜爱的孩子是从那里弄来的?上天对窦沅沅真好,让她在绝地逢生,给了她一个这麽俏俊的儿子。
董婉放下肃儿,转头看着她,开口便问道:"曹夫人气色好多了,今日可服药了?"
一旁侍候的如霜立刻回话道:"这几日,夫人均按时用药,陈大夫每三日过来屋里一趟诊脉,这几日服了药,夫人的身子好多了。"
董婉瞥了她一眼,却突然开口说道:"曹夫人都用些什麽药,你把药渣端过来,给我瞧瞧罢。"
"是。"
如霜不疑有她,依命将药渣呈近前,董婉见了她微微泛着红疹的双手,於是冷声道:"先用点尿液涂抺,然後泡以热水,马上见效,会立刻止痒。"
闻言,如霜的脸色"唰"的一声,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吓得只差没当场跪下来求饶了。